老太太都不敢奢求自己的女兒已經轉危為安,她甚至願意接受那個每天回來和她頂嘴的女兒在高危病房裡躺著,起碼,她還活著。
“i’-rry。”
週末低下了頭,昨天他在局裡和德瑞克待了整整一宿,倆人就在局長辦公室內對著發呆,誰都不知道怎麼對克裡斯蒂娜的母親交待,最後,他們選擇白天來,而不是當時三更半夜的敲門。他們怕老太太接受不了,這個家已經有一個自閉症了,要是……他和德瑞克都不太敢往下想,又同時肯定對方都想到了這一點。
“她不能白死。”
老太太面對週末的歉意時,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整個人在德瑞克和週末的注視下慢慢起身,朝著門口走了過去。
咔嚓。
她在房間內兩個人的注視中開啟了房門,門口幾臺警車和十幾個警察都出現在她眼前時,老太太選擇了視而不見。
邁步走出去的她繞過院子走到了鄰居家門口,用力砸響房門……
當、當、當。
“出來!”
下一家。
當、當、當。
“出來!”
左鄰右舍讓老太太的嘶吼喊的有些發懵,每一戶黑人從房間裡走出來的時候都帶著一種迷茫的狀態。
週末和德瑞克緊跟著走出來時,他們見到了束手無策的情況,週末趕緊沖過去跟鄰居道歉:“對不起,對不起,請原諒她……”
海森堡這才反應過來,立即跟了過去一把攔腰將老太太抱了起來。
街頭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黑人本來就喜歡紮堆,老太太這一鬧,街區內凡是沒有事的都湊了過來,連正在擦車的人都開始往這邊看,一時間,街頭上起碼聚集了二十幾人,而且人數還在不斷增加。
“放開我,我有話說!”
老太太在海森堡的懷抱裡不斷掙紮。
“放下她,讓她說。”
德瑞克知道失去至親的痛苦,他在失去查理無處宣洩時,整夜整夜的失眠,連眼睛都不敢閉上。他不想讓克裡斯蒂娜的母親也這樣,他想幫助同病相憐的女人宣洩一下,不就是要說話嗎?整個蒙泰克警察局差不多都在這了,還怕場面亂到哪裡去?
海森堡慢慢放下她的時候,街面上的人開始越聚越多。
看見人越來越多的老太太慢慢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睡衣,她在家裡總喜歡穿這種寬松的衣服來遮擋肥胖的身軀。
“我女兒死了。”老太太說出了第一句話,她聲音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