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說,可以把創作過程壓縮成生產過程的業餘,就像將矛盾的兩端拉成一條衡量線,關鍵是找準刻度,與現實妥協。”
停筆,抬頭,他注視著不再耀眼的夕陽:
“但他們又怎麼可能會明白,妥協後,天平終將滑向‘失去’那一端——深陷碌碌,終會被碌碌所吞噬。”
放下筆,他端詳著自己的又一幅畫:
“……不可能妥協;要麼改變自身意願,要麼改變這個否決意願的現實。”
畫布上,以水彩刻畫,一個少年似乎忍受著莫大疼痛般齜牙咧嘴,身後是模樣相同卻淡了一些,一臉茫然的相同少年。
適時,風探進天窗,撩起幕布,暴露出其他畫紙上,神態、形象相似的少年少女們。
從座位上站起,取下畫板放到一邊,覆蓋上幕布,繼而關閉天窗,穿上魔法袍,他離開了閣樓。
地牢裡,舉著藍光燈,走在黑暗的寂靜處,他停在了其中一個牢房前。
透過鐵柵欄,能看到一個少年躺在地上,半死不活,悄無聲息。
掀了一下鐵柵欄上的銘牌,他念出了上面的名字:
“簡森……簡森·康諾爾?”
少年沒有回應。
開鎖的聲音如同喪鐘,在整個地牢裡迴盪。
隨後,他進到牢房,不由分說便揪著頭髮扳起少年的頭,但憑痛苦的呻吟縈繞在空氣中;他只把燈放到地上,扒掉掩飾住少年鎖骨的衣衫——上面印刻著一個骨翼勾勒的法陣圖。
“鬼魂烙印鑄成的現在,你可以派上用場了。”
夜晚,雪地裡的森林。
躲在樹後凝望著湛藍光芒處,片刻,徒然察覺從雪堆中彈出什麼,身體不自覺後退瞬間卻磕到冰冷的硬物上——反應過來時,被困在遍佈身周、扭曲光芒的堅壁間,道格想要逃跑已經來不及了。
“欸!魔法師?究竟是誰?想幹什麼?”
分明,從黯淡處傳來,道格的聲音清晰可辨。
另一邊,或驚訝,或惶恐,更多是警惕,武者們劍拔弩張,與獨自一人的魔法師對峙著,卻沒有一個膽敢上前。
瞪圓了眼睛,大漢依然看不透森林裡的黑暗:
“道格?他還在這裡?”
“唔……是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