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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Finale (4 / 5)

太子知道她想聽什麼,他也覺得不習慣,這種時候果然還是王妃更對味。可總不能一輩子喊王妃吧,那像什麼話......太子混沌的頭腦裡好容易撥出一絲清明,“太子妃......”

哦唷,好像也行,越棠滿意了,奴與太子妃的好戲輪番上演。

他們之間的緣分太過扭曲,旁的愛侶情濃時大抵用最柔膩的稱呼,可他們卻連名字都喊不出口,非得用官稱助興。可能是史上最卑微的太子了吧......氣喘籲籲間他想,不過沒關系,她很喜歡,他就樂意。

就這樣,越棠在後山的小院裡紮下了根,太子每日在東宮與太和宮之間奔波,兩人就這樣欲蓋彌彰地來往著。

反正日子很自由,想家了便進城去周宅看父母,長公主也常上來與她作伴,後山很大,天氣好的時候便徜徉在山水間,連院門前的梨園都能看讓她好久,鋪天蓋地的黃葉,在秋陽中拼湊出深淺斑駁的色譜,她滿心期待著春日裡梨花飛雪的盛景。

每一寸光陰都是明媚的,越棠幾乎覺得就這樣與太子小來小往也很好。

一日太子問她:“你想不想見宋希仁?”

他若不提,越棠都快忘記這個名字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定罪了嗎?”

鄞州之亂背後有宋希仁的推波助瀾,在溫泉宮時,他行刺太子未遂,之後被押解至京城受審,作為興慶宮企圖謀害東宮的重要人證。他若供認不諱,想來逃不過死罪。

然而太子說沒有,“孤還想用他。”

宋希仁行刺太子那日,越棠趕到時已是最後關頭,她沒聽見宋希仁的剖白,因此並不知道宋希仁與東宮之間的恩怨。朝政她不過問,因而疑惑,“殿下想讓我去勸他?”

太子不置可否,“他一心求死,孤雖想用他,卻也無法讓他重拾生志。你沒有疑問想要問他嗎?他若死了,就再也問不到答案了。”

他沒說實話,越棠一哂,暫且不去揭穿他。點頭說那就見見吧,“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小事,不知道也沒什麼,但殿下似乎很想讓我知道,那我就勉強知道一下吧。”

越棠沒去過監牢,事前做足了心理準備,結果東宮翊衛卻沒送她入城,而是往郊外越行越遠。一望無垠的田野上,馬車在一間茅舍前停下,門前的籬笆牆七零八落,響晴的天,秫稭都散發著一股腐朽味道。

翊衛上前推開門,越棠愣了好一會兒才敢往裡走,屋中倒尚好,桌凳齊整不見蒙塵,沒有異味,卻也沒有人味。她轉了一圈,才在西牆下發現一個幾乎與屋子融為一體的身影。

明明不在監牢,但他主動把自己關了起來。

“宋希仁?”越棠試探著喚了聲。

牆邊的人抬起眼,視線遲遲聚焦,黑白分明的眼眸裡閃過幽微的星火。越棠幾乎認不出他了,倒不是囹圄生涯讓他形容枯槁,他不過瘦了點,面貌依稀如舊,但周身的氣質卻截然不同了。從前的秘書丞永遠從容,言行舉止都是那麼的恰到好處,現在像是脫了一層名為“風儀”的骨,怠懶一絲偽裝。

“王妃怎麼來了。”他聲音沙澀,彷彿久不開口。

越棠沒去同他論名號,也沒有拯救他的想法。這種心裡懷藏許多秘密的男人是聽不進勸的,他們蔑視世上所有人,在他們的眼裡,自己的使命天上地下第一重要,旁人不是無知的螻蟻,就是暖房裡的嬌花,反正誰也不配與他們談真心。

她直奔主題,丟出深埋心底的疑問:“當年禁中為睿王選王妃,聽家父說,我雖名列候選,但並不出挑,後來是宋大人你主動找到家父,表示可以促成我被選中,宋大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宋希仁甫入京時拜在右僕射麾下,右僕射有恩與他,甚至有意許嫁獨女,他似乎也樂見其成。越棠同他來往一年多,就要說定的當口,他卻突然裝死,從此不明不白地斷絕了與周家的所有往來。

宋希仁欺騙了她的感情,越棠曾以為他是心存愧疚,才辦了這麼個事,後來又覺得不可能,他好像沒有心,更不會有愧疚這種情感。

結果宋希仁竟真的說,是因為心中有愧。

“在臣的計劃裡,太子會死,二皇子也會死,最後輪到陛下。陛下崩時無子,那麼兄終弟及,睿王踐祚,屆時王妃母儀天下,尊貴無極,臣自以為這結局不錯,算是為當年辜負王妃賠罪吧。”

多驚人的言論,然而越棠聽罷只是哦了聲,“結果在鄞州,太子活了下來,睿王卻死了。”

“是。”宋希仁疲憊地轉開眼,“這不是臣的本意,臣又辜負了一次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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