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荒胥卻笑起來,陰森森地,神態很不正常。
“贗品,丟了吧。”他說:“真正的濁欲鼎在縹緲境,你手上這個只是假貨。”
“閉上你的嘴。”塗靈一手捂住頭,一手死死指過去:“輪不到你說話!”
荒胥直勾勾瞧著她:“真可惜,現在能對你說幾句真話的只有我了。”
“什麼意思?”
荒胥眼睛也不眨,用一種極度怪異的目光凝視她,起伏的胸膛昭示緊張,但他在極力剋制。
“方才在霧影和五髒鈴的折磨之下,神識清明,讓我想起一些事情。”
賈仙粗聲粗氣開口:“咋,少裝蒜,你也失憶啦?”
俞雅雅皺眉:“你不是很清楚自己的背景麼?二十七劫,從虛極中來。”
荒胥只盯住塗靈:“不錯,我比溫孤讓幸運,記得大部分的事情,只丟失了某段記憶。”
塗靈只盯著結界裡的溫孤讓。
“滿嘴跑火車。”俞雅雅嗤之以鼻:“誰知道你又在憋什麼壞。”
“瞧你現在這副樣子,真讓我失望。”荒胥嘖兩聲:“倘若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定會懊惱自己如此愚蠢,塗靈。”
賈仙將五髒鈴揣進口袋:“妮兒,別聽這個鼈孫胡說,他心腸黑著呢。”
荒胥無動於衷,起身走到塗靈跟前,拿過濁欲鼎瞥兩眼,接著隨手扔到地上。
“喂,你幹嘛?”俞雅雅忙撿起來。
“一切都是假的。”荒胥換上散漫的神情:“縹緲境為何抓你父母三魂,你有什麼值得他們惦記的,沒想過嗎?”
塗靈終於轉頭看著他的眼睛。
“這地方根本不是虛極。”荒胥說:“你們稱作什麼?遊戲?呵,我們稱作深瞳。”
“深瞳。”俞雅雅屏住呼吸:“塗靈……這款遊戲的名字就叫深瞳。”
“我知道。”
賈仙不解:“啥玩意兒?”
“這是縹緲境特意為你打造的遊戲,他們在設法喚醒你啊,塗靈。”荒胥問:“你還記得萬枯寨嗎?一個培養暗梟和死士的人間地獄,亂世中無家可歸的孩子被送到那裡接受殘酷的訓練,弱肉強食,朝不保夕。寨中設有比武場,每三個月進行一次考核,場子周圍是寬闊的看臺,孩子變成野獸的過程是人們觀賞取樂的把戲,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逐漸在廝殺中鑄造鋼筋鐵骨,成為合格的利刃兵器。那些出類拔萃的孩子會得到一個代號,比如我,百魅生。”
塗靈聽完,眉頭逐漸擰起,語氣不耐且冷漠:“你在跟我傾訴身世?”
誰問他了?
荒胥沉下臉:“稍微保持耐心,我的身世與你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