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個熊。”賈仙瞪大雙眼:“這又是啥破玩意兒?!”
俞雅雅冷汗直冒:“還好結界夠紮實。”
塗靈垂下眼簾,見溫孤讓眉心蹙起,在意念之海不太安穩,隨時會出來。
“嗙!”恐怖的荊棘不斷攻擊結界,震得腳底發麻。
塗靈蹲下來,湊近溫孤讓耳邊:“別分心,我們沒事。”
溫孤讓眉宇逐漸舒展。
塗靈拿起他手邊的佩刀,飛離結界,迎上血肉荊棘。
“師姑!”蠻蠻見狀也跳了出去。
賈仙想拉沒拉住:“不是,待在裡邊安全,她倆幹啥呢!”
俞雅雅:“這些怪東西不停騷擾,境哥沒法專心調養。”
荒胥看了看閉目靜坐的溫孤讓和外面揮刀砍殺荊棘的塗靈,腦子突然刺痛,模糊的畫面浮現,與眼前的場景逐漸重疊。
怎麼搞的?
荒胥用力甩頭,沒來由一陣心慌。
塗靈與蠻蠻斬完荊棘肉條,衣裳已經被血染透,浸沒了整條街道的血河水位下降,不可思議地消失蹤跡。
天色愈發暗了,鉛灰色的雲層彷彿隨時要壓下來。速朽地恢複沉寂,空蕩長街蕭索陰鬱,不留絲毫血腥氣息。
隨著昏黑的天色變化,屋簷下的燈籠一盞一盞亮起,看起來就像一座普通的死城。
可大家心有餘悸,暫時不敢離開結界下去。
俞雅雅抱著蠻蠻坐在瓦片上,賈仙哀嘆:“我咋覺得還會來第二波?這麼耗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塗靈走到溫孤讓身邊,伸手碰碰他被冷汗浸濕的額頭,正想收回手,忽而被他握住。
溫孤讓睜開眼,仰頭看過來。
“怎麼樣,胳膊還疼嗎?”
“不疼。”他這麼說,塗靈卻不能分辨真假,因為此人忍耐的能力可謂登峰造極,當初把她的斷手之痛轉移到自己身上都沒吭過一聲,塗靈壓根兒沒有覺察。
“為何這樣看我?”溫孤讓輕捏她的手,有些涼,他兩掌合攏,搓了搓。
塗靈不語,垂眸瞥著他溫柔的動作,沒來由提醒:“我手上全是血,不嫌髒麼?”
溫孤讓略微一怔,瞧了瞧,笑說:“我也沒好到哪兒去呀。”
可塗靈卻感覺他是越來越幹淨了,與自己簡直天壤之別。
“先找出口,”溫孤讓掃視周圍:“禍種還會再來,我們得抓緊時間。”
“嗯。”
他們跳下屋頂,走在幽暗之間,兩旁氤氳著模糊光線的紅燈籠像伺機而動的鬼眼,帶給人異常不適的視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