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就待在這裡幹等著?什麼忙都幫不上!”
椿鶯不由嘀咕:“從前夫人要少爺站在她那頭對付老爺和姨娘,少爺都不肯……”
“以前是以前,怎能同日而語?!”
椿鶯也算t看出來了,她家少爺仰慕強者,夫人越示弱,他越鄙夷厭煩,因為不想承擔為人子的責任。而夫人獨當一面之後不再需要他,他卻轉為弱者姿態,試圖依靠對方。
怎麼說呢,鄙夷弱者的人,自己也將遭到強者的鄙夷。
同一時間,李鴛兒將兩個孩子哄睡,悄然來到書房:“老爺打算如何處置石榴?”
薛淮川歪在圈椅裡不語。
“老爺,”李鴛兒蹲下來,伏在他膝上:“有些事情我想告訴你……”
“改日再說吧。”薛淮川十分疲倦,不太想聽:“等怨叉抓住,事情過去,咱們還跟從前一樣過日子。但石榴不能再伺候你了。”
“還能像從前一樣嗎?”李鴛兒輕聲苦笑:“夫人回來,我沒有平靜日子可過了。”
正當這時,內宅突然響起尖銳的慘叫,像破碎的瓷片剮蹭鐵鏟,刺耳又難聽。管家氣喘籲籲跑到書房通報:“抓住了!怨叉抓住了!”
薛府燈火通明,無數把燈籠晃動,帶人趕往榮徽閣。
院門被開啟,眾人魚貫而入,只見一個長相古怪的東西被困在竹竿圍成的牢獄裡,齜牙躁動。它只有半人高,頭發稀疏,腦袋大身子小,渾身彷彿拔了毛的白斬雞,一對碩大的眼珠子嵌在骷髏般的臉上,驚恐亂顫。
“娘!”薛饒焦急地跑上前:“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俞雅雅脫下法衣,將利劍搭在香案邊:“我沒事。”
她這麼說著,嘴唇卻明顯開始發白,臉頰冷汗淋淋,不由回頭往屋裡瞥了眼,知道梁南茵的怨氣和不甘已經達到頂峰。
“它就是怨叉?”薛淮川把姨娘護在身後:“鴛兒當心,別靠太近。”
正陽道長手執令牌厲聲拷問:“孽障,瓦影鎮負氣自殺的四個人是不是受你蠱惑,從實招來!”
那怪物齜著尖銳的爛牙:“關你屁事!”
正陽揮舞拂塵打了下去,怨叉疼痛難忍,慘叫不跌:“是我!是我幹的!”
“薛夫人自縊呢?”
“她不是沒死嗎?!”
正陽揚起拂塵,怨叉立馬大叫:“不錯,也是我幹的!我趁她睡著在她耳邊說了那麼幾句。臭道士,我又沒殺人,他們自個兒心胸狹隘自輕自賤,性子偏激愛鑽牛角尖,只有這種人才會輕易被蠱惑,那是他們自身的問題,能怪我嗎?!”
正陽修的可不是清淨養性的道,對待妖魔鬼怪向來心狠,隨即一頓抽打,將那怨叉打得皮開肉綻,跪地求饒。
“道爺饒命,我不敢啦,再也不敢啦……”
樊大師用柺杖敲了敲地面:“木偶詛咒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怨叉抬手指過去:“那得問姨娘呀,我向她蠱惑的時候教她給自己下咒,賴給薛夫人……她想做薛老爺的正妻,我不過推波助瀾幫了她一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