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靈稍作猶豫,就在這個當頭,熟悉又難聽的鈴聲開始作祟,整個洞xue震顫不已,在地下聽見的比昨夜還要恐怖,彷彿能穿透身軀將人淩遲。
許淵卻沒什麼痛苦,只是覺得噪音太大,捂住耳朵謾罵:“這是想讓我們七竅流血。”
塗靈猛地抱住頭,腦袋裡的血管撕裂般疼痛,眼冒金星,一陣天旋地轉,她搖搖晃晃摔到地上,胸膛內翻湧著暴戾之氣,堪比烈焰焚燒。
許淵趕忙攙扶:“快唸咒,一會兒鈴聲就停了,撐住。”
她現在渾身冷汗,根本什麼都念不出來。
許淵見她額間法印發黑,眼皮子抖了抖,心想這麼漂亮的濁炁放在她身上真是可惜,暴殄天物,可惜至極。
“要是我法力高深些,說不定能幫你抵禦鈴聲。”許淵滿臉挫敗:“我知道一種功法比清心咒厲害,可惜道行太淺,幫不上你。”
“閉嘴。”塗靈怒火中燒:“已經夠煩了,你能不能不說話?!”
“……”
在她瀕臨崩潰時,五髒鈴終於停止折磨。
塗靈渾身發抖,大口大口地喘息,坐起身,腦中嗡嗡直鳴,她突然想明白一件事:“麝姑堡用敏翅蟲尋找邪祟失敗,並非結界的原因,而是……”
“而是什麼?”許淵忙道:“既然與結界無關,那麼彌燭應該不受影響吧?快用它確認五髒鈴的位置!”
這是他第幾次慫恿她拿彌燭來著?
塗靈狐疑地瞥過去,此時腦中的嗡鳴消失,她正欲起身,心魔的聲音卻出現了。
“傻徒兒,事到如今你怎麼還沒看清他的真面目?”
桑九?
“既然得了我的濁炁和心魔就該好好利用,如此防備抵觸,我如何能出來為你指點迷津呢?”
“走開!誰要你指點!”塗靈煩透了。
許淵做出驚愕的神色:“你、你在和我說話嗎?”
桑九譏諷的笑聲充斥著她的大腦:“反教有一門無相功,只有上九流的法力才能掌握,學得此門功法可以變換外形和容貌,既然你懷疑身邊這個小白臉,怎麼不想想他到底什麼身份呢?”
塗靈用力擺頭,因為五髒鈴的刺激,她對心魔失去招架之能,思維和思緒全然不能自控。
許淵扶住她的肩,關切道:“沒事吧?可別嚇我。”
桑九輕笑:“好徒兒,你難道沒有聞到他身上畜生的氣味嗎?”
畜生?
塗靈瞬間醒悟,思緒飛快t運轉,此人性情確實有幾分熟悉,囂張,自戀,他說他叫許淵,而塗靈在遊戲世界還認識一個姓許的,許明宗,他消失在清涼城,至今下落不明。
答案呼之欲出,塗靈渾身毛骨悚然,肩膀全麻了,險些不敢轉頭。
怎麼就沒想到呢?他瞎了左眼,這麼明顯的特徵,塗靈竟然沒有聯想起來!
可他費盡心思潛伏在自己身邊有何目的?甚至甘願下井陪她涉險?
“他要彌燭啊。”桑九笑說:“或許還想要你的濁炁,當心了,乖徒兒,此人陰險狡詐,而且法力比之前高強,千萬別被他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