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唄。”許淵挑眉:“佛嫌我們骯髒,我倒想試試洗過之後能不能心腸幹淨點兒。”
所謂聖池,原來是山中的天然溫泉,大大小小的湯池零散分佈,男女互不幹擾。
豆芽與女玩家結伴,得知她叫棠莉,同行的男伴是她的情郎,名叫周燁。
“你和那幾個人在一起不害怕嗎?”棠莉說:“他們都是些什麼來頭啊,一個揹著屍體,一個兇神惡煞,一個陰陽怪氣,還有一個小女孩長得皺巴巴的臉……”
正說到這裡,蠻蠻“撲通”一聲跳進她們的湯池。
豆芽抹了抹臉上的水珠,咬牙看她兩眼:“你、你去別的地方。”
“為、為什麼?”
“因為我們不喜歡你。”豆芽直接說出口。
蠻蠻茫然望著她們二人,思索片刻,點頭道:“好吧,那我也不喜歡你們。”
她說完卻沒打算走,自顧玩兒起水來。
豆芽不知她真傻假傻,也不好再和棠莉多說什麼。
這時紫衣侍婢拿著幹淨的素衣過來,放在池邊:“這是聖者吩咐大家換上的。”
棠莉好奇地打量這四個仙女:“你們泡溫泉也不摘面紗嗎?”
其中一位回答:“娘子不許我們露出面容。”
“為什麼?”
“女子容貌金貴,不能隨便給外人看見。”
“啊?”棠莉目瞪口呆:“那我這種拋頭露面的豈不是很粗俗?”
豆芽卻問:“你們娘子尊姓大名,我還不知道呢。”
“真名不便透露,諸位叫她絕色娘子便可。”
“……”居然有人自稱絕色,還大張旗鼓用作名號?!
豆芽和棠莉大開眼界。
侍婢放下東西離開,蠻蠻的腦袋忽然被摸了兩下,她好奇地轉過頭,分不清究竟是哪個紫衣姐姐在逗她。
此時此刻,遠處另一個湯池裡,溫孤讓正在閉目養神。
許淵慢條斯理看著他,目光遊離於滿身遍佈的淺色疤痕,隨即低頭觀賞自己的身體,白皙光滑,細皮嫩肉,他頗為自得地挑眉,緊跟著視線又落在溫孤讓眉心,那道法印和塗靈的一模一樣,令人厭惡至極。
腹誹的當頭,溫孤讓睜開眼,驀然看住了許淵。他冷不丁嚇一跳,隨即掛上笑容,說:“還好你明智,沒有選擇和賈仙泡一個湯池,我可受不了臭烘烘的老頭。”
溫孤讓隨口問:“你會向如願佛祈願嗎?”
他挑眉:“求佛不如求己,我不相信天上掉餡餅這種好事。你呢?”
溫孤讓撐著額頭:“我也不信。”
許淵笑:“可你相信塗靈?一具腐爛的屍體都那麼愛惜,很難不讓人猜測你對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