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淵打量她:“山下的賈仙前輩。”
池修聞言冷笑:“果然是那個冚家鏟,丟他老母。”
“宮主……”
池修不等他們說明,大聲罵道:“不借!賈仙的藥水夠犀利,不好來覬覦我的法器,快點滾!”
溫孤讓的性子一向沉穩,有的是耐心慢慢講道理。
可塗靈卻沒那麼寬和,心魔開始在腦中喋喋不休說話:“浪費時間客氣什麼?這個瘋婆子不值得講道理,把她打殘,進去搶了法器就是,廢什麼話?”
“閉嘴吧!”我用得著你教?
塗靈瞬間煩躁不已,上前兩步打斷溫孤讓的談判:“宮主,我們這次上來不可能空手而歸,請你行個方便,法器我們勢在必得。”
池修眯起雙眼瞥住她,剎那間猛甩出拂塵,那塵尾灰白的獸毛竟然像鐵絲似的t紮向塗靈。
竹節人分裂而出,刀劍飛舞,不過眨眼間的功夫,拂塵就被削得只剩下光禿禿的手柄。
塗靈面無波瀾,立在原地甚至沒費什麼力氣。
池修隨手丟開拂塵,走來走去端詳:“好強的濁炁,你是何人?”
她道:“我叫塗靈,宮主若不肯借,我只好搶了。”
池修放聲大笑:“你倒挺爽快,如果我誓死不從,你便要殺我?”
“晚輩不想殺人,宮主何必讓事情走到那一步?”
池修表情怪異,將她上上下下打量個遍,莫名有些興奮,雙手摸索頭皮,十指並攏,生生扯下數十根頭發,然後拿起地上的拂塵,將花白長發繞上去。
“傻女,殺我沒用的,末世殘光籠罩大地,所有人都會死,你們還不找地方藏身?找什麼法器?”
塗靈和溫孤讓對看一眼:“末世?”
“沒錯呀。”池修綁好稀稀疏疏的塵尾,仰頭往浩瀚的夜空揮舞:“我看到了,滿天的光,從未見過的顏色和光,九州完了,所有人都完了。”
塗靈總算知道為何賈仙稱她瘋婆子。
“既然如此,宮主的法器想必已無用武之地,不如借一兩件給我。”
池修回頭眯眼瞄她:“你想要什麼,說來聽聽。”
“避世套和五髒鈴。”
“作甚?”
“救人。”
“好正當的理由,好野蠻的態度。”池修喜歡她的直接和冷酷,瞧著新鮮:“兩件法器我不能白借。”
塗靈當然接受:“請說條件。”
池修甩動拂塵,神態彷彿成竹在胸:“你們同我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