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太子近來獨自養傷,皇帝禁止他見任何人,連王公都不能見其一面。
王公心中十分擔憂,皇帝原就是不情不願立的太子,如今好不容易等到太子犯錯,心裡一定是想借機廢太子的,但阻力太大,故而隔絕太子,不做處理,態度曖昧不清。
是夜,蕭含清喬裝夜行,潛入東宮。
蕭恂此時正趴在榻上,身上傷痛難忍,不得動彈。
他這段時日怎麼也回過味兒了,他就是被響雲被暗算了,他壓根兒就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不過是響雲說什麼,眾人便以為是什麼。
加之他當時完全沒搞清情況,不知道眾人討論的是他逼辱姨母的罪名,當場承認了是自己主動去找的響雲,便更像是他強迫於人了。
從一開始,他就不該承認,讓響雲的話孤證難立,可如今後悔也來不及了,皇帝軟禁了他,他所有的自辯都沒人會聽了。
她真的是太壞了,壞的讓人咬牙切齒,他真的是恨死她了!
這時,門口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然後便是哐哐兩聲,似是有人昏迷癱倒,隨即一道黑色身影緩步走了進來。
蕭恂看著黑衣人,心中一緊,可迫於身上傷勢行動不便,急得頭上直冒汗,正要開口喊人,蕭含清已主動摘下了蒙面,走到了他的跟前。
“太子殿下,是我。”
蕭恂心下一驚,難以置通道:“怎麼是你?”一個自幼長於深宮的公主,她怎麼能會武功呢?
這一次,蕭含清已經不打算隱瞞身份了,對他具實坦白道:“實不相瞞,我並非真正的皇室公主,是王大將軍安排我來監視皇帝,輔佐太子的,今見太子落難,皇帝禁止任何人接近東宮,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暗中來見。”
蕭恂眉梢動了動,心中一寒,“你此時向我坦白身份,莫不是想殺我滅口?”
蕭含清搖搖頭,誠懇道:“我自曝身份,反倒是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了太子手上,以示我對太子的忠心。”
“你到底想做什麼?”蕭恂不解。
蕭含清道:“薛氏姐妹聯手陷害太子,皇帝此時雖態度曖昧不明,可廢太子之心昭然若揭,太子若被廢黜,必然不會有好下場。王大將軍是一直支援太子登基的,我願為太子傳信,尋求大將軍的協助,逼迫皇帝退位,擁立太子登基,屆時,太子便再也不用仰人鼻息了,我也不用擔驚受怕。”
蕭恂眼神沉了下來,“你可知這是謀反的死罪?”
蕭含清當然知道,可她此時急需再做些什麼證明自己,重拾大將軍對自己的信任。
大將軍一向有非常之志,可自古打仗都講究師出有名,若能勸動太子與大將軍聯手,屆時大將軍便可借太子名義揮兵金陵,大事可成!
蕭含清反問他,“可太子被廢就是死路一條,放手一搏還有一線生機,太子是想坐以待斃,還是搏上一把呢?”
蕭恂垂著頭,眼神晦暗不明的,氣氛一時沉默了下來。
“太子?”
蕭恂不回答,只問她,“那我要是做了皇帝,能娶我的繼姨母嗎?”
蕭含清一怔,想通後,恍然笑道:“不光可以娶繼姨母,等殿下成了皇帝,就是親姨母也娶得。”
蕭恂莫名興奮起來,眼神陰惻惻的,不懷好意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