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住蕭恂的袖子,“你想做什麼?你放過他,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有什麼仇怨你都沖我來,你殺了我報仇,你放過他吧。 ”
“殺了你?我太喜歡你了,我怎麼捨得殺你?”
蕭恂癲笑著,“可我恨吶,我就是看不慣你小人得志!憑什麼好處都要讓你佔了?憑什麼我就要一無所有?既然你這麼愛他,那我偏要讓你一輩子也得不到愛!”
說完,他大喝一聲,手中的長劍就一劍貫穿荀令遠胸膛!
空氣驟然一寂,只聽見刀鋒穿過血肉的聲音,那如蓮花般美好的少年,甚至還未來得及再多對他的愛人說一句話,就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荀令遠幹淨明亮的眼中溢滿淚水,倒映出對面那哭的歇斯底裡的女郎,他最後把她的容貌刻在心裡,眼神漸漸渙散。
“郎君!”
生死來的太過猝不及防,響雲痛哭著大喊了一聲,痛不欲生。
“啊……”
她的如意郎君,她的才貌仙郎,才不過成婚數月,就此天人永隔,終是夢一場。
她輸了,一敗塗地。
“你殺了我,殺了我吧!”響雲痛哭失聲,萬念俱滅。
蕭恂臉上掛著陰戾癲狂的笑,他已然殺紅了眼,語氣流露出歇斯底裡的瘋狂。
“我不殺你,我就是要殺了你最愛的人,讓你在自責與愧疚中痛不欲生,受盡折磨,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響雲痛苦到了極致,反倒哭不出聲音了,她像一灘泥,呆呆癱在了地上。
蕭恂把她拎起來,扔給蕭含清,冷冷吩咐道:“把她帶下去關起來,其他人跟我去追薛氏母子!”
……
與此同時,喚春一行人逃出金陵城後,便往鐘山方向走著。
眾人已經議定,走小路避開叛軍,翻過鐘山,前往離金陵最近的義興避難。
周氏的根兒是在義興,義興還有周氏十幾房宗族守業,他們要一起去向族人轉告周大舅的喪訊,尋求周氏宗族的協助,招募援軍救人。
喚春素來身體健康,可今日不知怎麼了,總覺得恍惚倦怠。許是連日來擔驚受怕,精神緊張,才爬到山腰,她就覺得頭暈乏力,十分疲憊。
周必昌見她有些累了,就找了處隱蔽的大樹,讓眾人先坐下休息休息,自己在周圍巡視著情況。
桃符餓的哇哇哭,胡嬤嬤抱著桃符拍哄著,想讓他安靜下來。
大人可以忍受饑餓,可小嬰兒知道什麼?餓了就要鬧,就要哭,為免孩子的哭聲引來追兵,喚春只能把孩子抱過來,解開衣襟,親自哺乳著孩子。
可她沒有親自哺育過孩子,她沒有奶水。桃符用力吮吸著,卻喝不到一口奶水,急得小臉通紅。
喚春看著兒子喝不到奶,急得眼淚都出來的模樣,心裡一陣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