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他這才剛去吏部領了官,還沒做幾天,他還沒做夠官癮呢,要是因為他小孩子任性丟了官兒怎麼辦?叔侄二人灰溜溜回豫章老家,難道是什麼有臉的事情嗎?他以後還抬得起頭做人嗎?
梁二叔苦口婆心道:“你聽叔父的話,趕緊回你娘身邊,甭管她對你如何,你都接著受著,你現在不懂,以後就知道這好處了。”
梁宣心裡低落落的,阿孃不是他一個人的了,本以為二叔靠得住,沒想到二叔也不要他了。
這世上徹底只有他孤零零一個人了。
晚間的時候,梁宣便又被梁二叔送回宮了,只說孩子心裡還是想他孃的,希望夫人能不計前嫌。
這完全在蕭湛預料之中,喚春便知兒子回去這一遭,一定在梁二叔那裡受了委屈,連忙把兒子抱了起來,在他臉上親了又親,十分心疼。
“阿孃說什麼?這世上只有阿孃是你最親的人,這下你信了吧。別人一時對你好,都不過是在你身上有利可圖罷了,你不跟著阿孃,他們也不會對你好。”
梁宣低著眼,默然不言。
喚春便又抱著他回房休息,吩咐弄珠幫他清洗換衣後,便又給他蓋好被子哄著他睡了。
“宣兒乖乖聽話,以後都不許再想著走了啊。”
梁宣閉眼不言。
喚春笑了笑,又親了親他的額頭,給他把燈吹了後,便也回去了寢殿。
蕭湛已經洗淨收拾好等著她了,喚春自去清洗後,便也爬上了床,蕭湛順勢摟過她的軟腰便要求歡。
喚春卻躲開了他的唇,帝王家就是講究多子多福,故而從來不會避孕什麼,她也不是不願意生,只是目前還是想先處理好眼前孩子們的問題。
“我現在有兩個小孩子要照顧,還要跟太子勾心鬥角,實在沒有精力再多養一個孩子了。”
蕭湛單手支頭看著她,另一隻手掌撫上了她的小腹,生産至今已有三個月了,她身體恢複的還不錯,已經看不出什麼痕跡了。
“這才剛生完不久,應該也不會那麼快再懷上,我小心些,不弄進去就是了。”蕭湛哄著她從了自己,拉著她的手摸索著,“他很想你了。”
喚春紅了臉,輕拍了一下他的嘴,“沒正經,千萬都留在外邊,別落進去了。”
“放心吧。”蕭湛興致昂揚地解開了她的小衣,親上親下,賣力耕耘一番後,二人才交頸睡去。
一夜春宵後,蕭湛便也精神抖擻,翌日一早,便離開了顯陽殿,回太極殿理事。
才剛坐下不久,便有一個小黃門急匆匆來報。
“陛下,出事了。”
蕭湛從容合上奏摺,看著他那著急忙慌的模樣,蹙眉道:“什麼大不了的事兒,急成這樣?”
小黃門面色凝重道:“丹陽尹遣人來傳信兒,說早上有一女子當眾在縣衙擂鼓告官,自稱是惠帝與楊皇後之女,洛陽淪陷後,被人擄走變賣為奴,受盡虐待。得知陛下稱帝,重振晉祚後,千辛萬苦脫逃,輾轉來到江左,求陛下做主。”
蕭湛眼神陡然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