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姨母忿忿不平道:“她原答應了我成了王妃後,就接我女兒去給晉王做妾,不想如今竟讓許鷀給我們胡亂介紹個人家打發了。實在有些小看人了,我們寧做帝王妾,不做庶人妻。”
蕭從貞笑道:“你們雖有志氣,可如今薛氏得寵,她自然不願有人分奪她的寵愛。晉王這個人又正派有責任心,只要薛女仍是他的王妃,他都會護著寵著,其他人誰也別想插進來。”
蘇氏母女聞得晉王如此人品,更是心嚮往之,不由可惜道:“晉王既然專一,那就真沒法子讓靈均也出人頭地?”
“有啊。”蕭從貞坦然道:“把薛女拉下王妃之位,你們不就有機會了。”
蘇氏母女對視了一眼,便明白了丹陽郡主此行的目的。
蘇姨母便主動道:“那薛女不是個正經人,她在成王妃之前,一直在跟謝郎交往,攀上晉王後,就立刻把謝郎拋棄了。”
蕭從貞眼神一動,正色道:“謝郎,哪個謝郎?”
蘇靈均道:“就是前揚州長史謝雲瑾,薛女成了王妃後,謝雲瑾就辭官歸鄉避嫌了。”
蘇姨母接著道:“這薛女原就是個寡婦,指不定背後都跟多少男人睡過了,這樣喪德無行的婦人,怎麼配當王妃呢?”
蕭從貞得知了這樣的秘事後,一時欣喜若狂,當時就坐不住了,她果然沒有看錯,這薛女重陽時就能靠勾搭晉王獻身上位,能做出如此無羞無恥之舉,會是什麼正經女人?
她立刻起身,就要回去跟晉王揭穿她的真面目,蘇姨母又攔著她道:“郡主,若能把薛氏拉下王妃之位,以後少不得求您多提攜提攜我們靈均。”
蕭從貞心裡冷笑,一個卑賤寒門的小戶女,也配妄想王妃之位?做個侍妾都是抬舉她了,她已經得到她想要的了,她們母女對她也沒有利用價值了,她幹嘛提攜她們?
不過嘴上仍舊敷衍著,“行啊,以後自是少不了你們的好處,等我的訊息吧。”
說完便一扭身走了,蘇姨母千恩萬謝地相送著。
回來東府後,蕭從貞以為抓到了喚春的把柄,便興沖沖地來到前院找晉王告密。
一番話,添油加醋說的是眉飛色舞,繪聲繪色,生怕不能毀了喚春的名節,也生怕晉王不信,竟將事情摹畫的比蘇姨母嘴裡的還要難聽十倍。
蕭湛聽完後,黑沉著臉道:“你這都是聽誰說的?”
蕭從貞急道:“阿兄甭管我聽誰說的,現在事實就是那薛氏不守婦道,與人私通,周氏還幫她蓄意欺瞞。阿兄不知內情,竟娶了這樣一個水性楊花的□□,她如何配得上你?日後她這些醜事若是被人捅出來,阿兄豈不是要被天下人恥笑?”
蕭湛聽她如此挑撥,臉色已經越來越難看了。
“阿兄,你現在就該立刻休棄了這不守婦道的賤婦,重娶一個清白周正的女兒,免得日後被這寡婦禍害了清名。”
蕭湛始終沉吟不語。
“阿兄!”
蕭從貞急了,就在她要趁熱打鐵逼晉王休妻的時候,忽聞一道輕浮的男聲響起——
“那個人給郡主說了這麼多王妃跟謝郎的事,就沒跟郡主說說何郎嗎?”
蕭從貞心裡一咯噔。
只見何彥之的身影,從屏風後緩緩走了出了,他似乎已經在這裡很久了,那剛剛的話,他應該也全聽到了。
何彥之臉上依舊帶著那玩世不恭的笑意,故作漫不經心的模樣——
“那個跟郡主告密的人,是瞧不起我何彥之在外的風流名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