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一中年婦人嘴裡喊著我的兒就進門直奔趙淩風而來。
趙淩風這才注意到方才在屋裡的小孩兒,也就是他這個身體的弟弟不見了,應該就是他整理記憶那會兒出去叫的人。
婦人是原身的娘,叫李翠喜,村裡人都叫他趙老四家的。
“我的兒啊,你可算醒了,你嚇死娘了。”
李翠喜伸手想抱著趙淩風哭,被他躲開了。
李翠喜嘴裡話不停,“娘就說那姓柳的是個禍害,他就是專門來克你的,從你跟他訂親後就沒順過。”
“這不,我剛往他身上潑了兩瓢潲水你就醒了,要是早知道潑晦氣這麼管用,我就該找上柳家去潑他幾瓢。”
李翠喜這話說的分外得意,再配上她那本就有些刻薄的長相,實在很難讓人生出好感。
趙淩風無視李翠喜想要得到誇贊的期待,將目光投向糊著紙的窗戶,透過光影依稀能看到那裡站著個人,看起來身材頗為高大,一動不動的站著,不知在看什麼,又或者是在聽什麼。
趙淩風猜,這應該就是那個被原主算計,處處被原主家人欺負辱罵的未婚夫哥兒柳葉了。
在原主的記憶中,柳葉是個醜哥兒,其醜無比,醜到原主從沒認真看過他一眼,以至於原主記憶裡柳葉的長相都是模糊的。
原主這渣的,趙淩風只想說句死的好。
李翠喜沒得到想聽的話有些不高興,又見趙淩風看著窗外,頓時就“呸”了聲,“晦氣,風兒你放心,娘這就去趕走他,再也不讓這個禍害上咱們家了。”
“哦,對了,他今兒來還提了只野雞,風兒你餓了吧,娘去把雞拿來給你熬湯去。”
趙淩風一直沒說話,李翠喜只當他是不喜歡柳葉來家裡,三兩步就出了門,趙淩風便也很快聽到李翠喜的罵聲。
實在很刺耳。
趙淩風起身下床,慢慢跟出去,扶著門口制止李翠喜,“行了,又拿又罵還不夠嗎?”
他出來的時候柳葉已經出院門了,趙淩風只能看到個背影,個子看起來比他這個身體還略高些,肩寬背厚,與原身記憶中那些纖細小巧的哥兒截然不同。
趙淩風瞧著這大高個哥兒垂著腦袋的模樣,感受到了他的委屈。
他從來沒想過跟原身扯上任何關系,卻因為一次落水,平白要受那麼多委屈,還遭罪折財。
趙淩風心想這哥兒脾性真好,要是換成他這暴脾氣,有人敢這麼罵他,他絕對會讓那張滿嘴噴糞的嘴吃糞吃個夠。
只是趙淩風這般明顯的維護,惹得李翠喜滿是疑惑,提著雞徑直向他走來,伸手就要摸趙淩風的額頭,“兒吶,你是燒糊塗了不成,怎地還幫那個瘟神說話了。”
趙淩風側頭避開李翠喜的手,盡力讓自己語氣平和,“我沒事,只是我以後還要考取功名,若讓人聽到你這般處處不饒人,旁人又如何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