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貓妖,真的,對你來說,有那麼重要麼?
女鬼臉色慘青,齜牙咧嘴:“我要殺了……”
“姐姐,你的手能借我一下嗎?”阮茸抬起頭,仔細端詳近在咫尺的手。
女鬼:“?”
阮茸解釋:“你這雙在溪水裡泡了一天的手,根根手指浮腫,剛好跟男人的手指接近,我準備給我男人織個手套,能借你的手比對下嗎?”
女鬼呆了下,空洞的眼睛裡生出一對瞳孔,“你在幫你的情郎織手套?”
“嗯。”阮茸不想費口舌解釋太多。
女鬼眼神飄忽,過了會兒,抬高手臂。
阮茸立刻認真比對起來,一面喃喃:“這裡得十一針,哎,其實之前看人織過,好像很簡單,怎麼到自己織就那麼難。”
女鬼看不下去:“你得把第一針織在下針,第二針滑過不織,間斷這樣……”
阮茸恍然大悟:“哦,是這樣的啊,懂了。”
“你很愛你的男人?”女鬼忽然看向他。
阮茸一邊改針一邊點頭:“嗯。”
女鬼想起傷心事,嚶嚶低泣:“其實我也有深愛的情郎,只可惜我娘為了讓我嫁入伯俯,硬是拆散我們,把我給他繡的鴛鴦手帕剪碎。”
阮茸專注繞線:“拒絕不了嗎?”
女鬼:“娘親從小為了我操碎心,小時候我差點被牛撞死,她為了救我,被牛角掏傷了一隻眼睛,我不忍心再讓她難過。”
阮茸:“你死了,她更難過。”
女鬼臉上陡生戾氣:“本來就是她的錯,她不該難過嗎?”
阮茸:“誰都會犯錯,我坐在這裡打了這麼久,就因為少了幾針,打得一團糟,抽回來重新打就行唄。”
女鬼:“但是我的命不能重新開始!”
周圍的空氣夾著絲絲寒霜般徘徊在阮茸的後勁。
阮茸:“早死晚死都得死,本質上沒什麼區別。”
女鬼:“……你好冷漠。”
阮茸把棒針從她手上拿開:“這隻手放下東西,才能拿起其他東西。”
女鬼:“比如你的腦袋?”
阮茸:“……”
他覺得自己很不會勸人。
默默把棒針塞回去,阮茸:“姐姐,你再教教我唄。”
密林裡傳來嘈雜腳步聲。
試煉之地是沒個消停的,阮茸心底嘆氣,想偷個懶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