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壓抑著,嗓音沙啞的開口:“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最後一次機會,不會再有下次。”
阮茸被男人松開之後,生出不滿,但他曉得這不是夢,因為自己從不在夢裡做假資料,立刻憑著為數不多的意志開口求救:“快,去請大夫……水,冷水,給我。”
腦中機械播報停止。
紅眸如灰燼熄滅,黑霧消散,林冀沉默片刻,轉頭吩咐:“阿豎,去準備一桶冷水,阿橫,盡快找大夫來。”
阿橫和阿豎恍然,忐忑的愁容霎時轉為憤怒,不敢稍耽誤,各自忙活去。
阿豎找不到大桶,只弄來一盆水和帕巾。
林冀擰幹帕子,給阮茸擦了把臉,手指碰觸到滾燙的臉頰,皺緊眉頭,“感覺好些了麼?”
阮茸聞言心中苦笑,“把帕子給我,你先出去。”
看著面色潮紅,忍得萬般痛苦的男人,林冀眸色加深,血液中的兇獸緩緩抬頭。
他深吸口氣,壓抑住,手把帕子交給對方,輪椅背轉過去。
輪椅剛到門口,一聲呻吟低低略過耳際,如同天山冰湖落入一粒石子,冰面寸寸龜裂。
外面傳來關門聲。
阮茸以為林冀已經出去,不再控制著自己的聲音。
林冀望著眼前的門,聽著那放肆自由的韻律,終於難以忍耐。
同樣的節奏,同樣的喘息,直到栗子花吐露芬芳,但那並沒有給人帶來緩解,渴望像是滕蔓,纏繞在矜持的枝頭,將日光遮擋,讓剋制慢慢枯萎。
林冀偏過頭,床榻上的人因為害羞,早早背過身去,蜷曲著身體,背脊隨著一次結束的呼吸微微起伏,被壓在身下的衣擺勾勒出下腰飽滿的曲線。
這樣看著,感覺更深,手背上的青筋再次鼓了起來。
夜色在馴獸的節奏裡逐漸深濃,阿橫拉著大夫跑進院子,見屋子門關起來,神色複雜的看看阿豎。
阿豎擺擺手。
大夫瞧兩小子的表情,不耐煩道:“不是說看急症嗎?病人呢?不急了嗎?”
咿呀一聲,門從裡面開啟,男人端坐輪椅,俊美的臉被暗夜籠罩著一層壓抑的幽深。
“江茸,大夫來了。”
阮茸聽見林冀提醒他的話,抓著身側的衣服蓋子在身上,努力平複呼吸,“好。”
大夫跨進門,先是古怪的瞧了林冀一眼,接著走到床邊,打量起面紅耳赤的江茸。
“他被喂藥了。”林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