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不茍言笑的蓬月,難得有這般毫不掩飾擔憂的時候。
“餓暈。”阮茸心虛的眼睫扇了扇。
蓬月望向他,眼神嚴厲。
這個謊言太拙劣,阮茸自己說完,腳趾頭都狂摳地。
“我……”他不自覺的吞嚥,喉嚨間血腥味依然深濃。
明明過去巧舌如簧,演技爐火純青,現在卻一個字都編不出來,好像說什麼做什麼都會覺得羞愧。
林冀昏迷是因為失了大量心頭血,始作俑者就是他自己,雖然已經完全沒有記憶,但林冀心髒處三角形的傷口,只有自己的法器才能弄出來。
刺得那樣深,流了那麼多血,阮茸沒明白自己怎麼下得去手?
明明,明明有控制自己的。
醒過來的時候,阮茸真的以為林冀被自己殺死,嚇得整個人都是懵掉的,直到顫抖著手去觸控林冀的鼻息,確定人是活著的時候,才算是回過魂兒來。
“你對他做了什麼?”蓬月冷冷盯著他。
“沒,沒有。”阮茸手忙腳亂把人交給蓬月,眼眶泛紅。
蓬月伸手接過林冀,指尖探出一縷靈力為林冀診斷。
下一秒,清冷的道君臉色驟變,難以置信的凝視懷裡的人。
“很嚴重嗎?”阮茸嚇得差點跪倒,對不起,冀冀,真的很對不起。
掌門及一幹長老頃刻凝重,各個嚴陣以待。
蓬月臉上卻露出極深笑意:“他除了靈力消耗過度之外,沒有別的毛病。”
基於蓬月是《奐天海月》中最正派的人物,阮茸猶疑一瞬,選擇相信。
畢竟蓬月這個笑容看起來是發自內心的開心,甚至可以說激動欣喜。
看來他真的很關心林冀。
“麻煩你保護好他,我,我要走了。”阮茸終於放下心。
這裡仍在試煉之地,沒有蓬月他們放行,他根本走不掉。
阮茸便就像是個犯錯的小孩,低垂著腦袋,十個手指攪在一起,乖乖等著審判下達。
“你要以什麼理由離開?”蓬月忽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