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衣衫不整的女人身軀佝僂著像是抱著什麼,哪怕死亡都沒能讓她鬆開。
好奇之下蘭斯向前將其分開,這才發現是一個不過三四歲的孩子。
這一幕不由得讓他的目光鄭重的回看那位母親,在其身上有著無數撕咬的傷痕,血肉都被扯下,身上更是被鮮血浸染,但她懷裡的孩子卻沒有被啃咬的痕跡。
但毫無疑問,小鎮之上已經沒有一個活口了。
如果自己來快一點,他們是否就……
蘭斯抿了抿嘴唇,哪怕是剛才的戰鬥,還是鎧甲的反噬都沒能讓蘭斯顯露如此凝重的神情。
飛昇教派知道自己見不得光,在此之前多少還是要點臉,並沒有明確顯露,更多是私底下發展信徒,秘密集會。
當然更大的原因還是教會對這個權力真空的區域依舊有一定的控制力。
老祖忌憚引起教會的注意。
但不可否認這些被教會庇護的城鎮之中還是有一定比例的正常人。
自己戰略收縮自然能避開和飛昇教派陷入無休止的拉扯,也躲開了和教會的接觸。
但也是不是算放棄了這些普通人?
對於這個問題蘭斯自然可以用“必要的犧牲”來說服自己。
而且他們的稅並沒有交到自己手上,自己也沒有負擔這個責任的必要。
但他知道,自己作為哈姆雷特的領主,失職了。
他的確放棄了,甚至用一個更加明確的說法,他連努力都沒有嘗試就逃避這一部分的責任。
小鎮的人雖然不是他殺的,但從宏觀層面來說,是他將這些普通人推向了地獄。
因為他現在是領主,在這邊土地之上的事情都能歸結到他身上。
這就是身份附帶無可避免的責任。
而如今卻幾乎要將他壓得喘不過氣來,哪怕是直面跛行者都沒有如此感覺。
他就這樣呆呆站立,目光停留在那屍體之上。
蘭斯知道自己不是一個能當好領主的人,他也不過是一個迷失在這個絕望世界的普通人,他能做到就是做好現在的事情,剩下的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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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的長吐一口氣,抬手將屋內所有屍體獻祭,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入下一個屋子……
火焰並沒有失控吞噬小鎮,當那被點燃的房屋化作灰燼坍塌,而小鎮也徹底歸於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