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還囂張地跟她說“今天一整天的時間都是你的。”
她就知道他又在她面前裝逼了。
不過這也都是為了陪她,陶然不禁同情起顧老闆。
“他晚飯吃了嗎?”
季博不如莫非圓滑,只會說實話,“下午四點多,老闆才吃的午飯。”
黑色大奔向左並行,緩慢地匯入主幹道中。
天邊的雲壓得極低,把她的心也壓得沉甸甸的。
大奔沉默著開上了高架橋。
途中,季博的手機響了。
他瞄了一眼,沒接,卻也沒結束通話。鈴聲響了將近一分鐘後,來電自動切斷。
但沒多久,又再次響了起來。
如此反覆了三次,陶然終於覺察到異樣。
“是雨晴的電話?”
沒想到她一猜即中,季博的表情有被人抓包後的困窘,“嗯。”
“那怎麼不接?”
車往前開了一段路後,季博才回她,“我先把你送回去。”
像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一樣,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羞恥感,雖然她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
“季博,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看我的,但是,我是一直拿你當朋友看的。”
她交朋友,一向都是真心誠意,但凡有一點的藏著掖著,那她也不會拿著自己的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
犯不著。
而且她一向討厭“人心隔肚皮”。
“如果你覺得我們不大適合做朋友,那我就收回剛才的那句話。但是請你以後做事說話爽快直接一點,不需要表面上對我畢恭畢敬,心裡不知道怎麼想我。”
季博思忖了有一分鐘之久,終於開口,“她今天在學校遇到了一點麻煩。”
也許是管理了服裝廠一段時間,不知不覺間也會流露出一個管理者的威嚴來,“季博,別忘了,現在是你的上班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