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都不講話?”
陶然的臉往他這邊側了側,很快又轉走,“沒話說。”
她自己都沒能看到,剛才那個很短暫的笑臉,帶著一個多小時路途顛簸後的慵懶,還有一點點清新和嫵媚糅雜在一起的顏色,像極了窗外一路跟隨他們的明媚的春光。
剛開始還是有一些車輛穿梭的國道,不知道什麼時候悍馬轉入了一條水泥鋪就的雙向雙車道。
水泥路蜿蜒,窗外的景也跟著轉換。從綠色景觀樹變成了大片大片的田野。
此時的稻田很安靜,偶爾有兩三隻的水鳥飛過。
陶然完全猜不出,他帶她來這裡去見什麼人。或者說,對他來說重要的人怎麼會在這樣淳樸又落後的鄉村裡。
在一棵老榕樹下,悍馬結束了它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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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車。”顧淮雲說完話的同時也解開安全帶。
陶然從善如流地從高大的悍馬車上下來。
一陣風從空曠的田地裡吹了過來,溼溼的,還有一點涼。
陶然用手將被風吹亂的頭髮捋到腦後,但沒多久,又都亂了。
“走。”男人繞過車頭,走到她的面前,朝她伸過手來。
陶然盯著那隻寬大的手兩秒後,也抬起左手抓住了。
男人戴了墨鏡,陶然只看到他唇角的一抹勾起的笑,爾後她的手被牢牢握住。
沿著水泥路走,陶然才發現剛剛停下來的地方是村口。兩人相攜走了一段路,漸漸看到有幾個小孩在奔跑,旁邊跟著或年邁或年輕的婦人。
“叮鈴叮鈴!”
像是銅鈴的聲響,陶然好奇地回過頭去看。
“啊,水牛,看是水牛!”
男人將她拉到自己身後,然後站到路邊,給慢吞吞的水牛讓路。
走在水牛後面的莊稼人戴著一頂尖尖的斗笠,荷著一把鋤頭在肩上,路過兩人時,緩下腳步,藉著寒暄的機會打量著他們。
“謝謝了哈,後生仔。”
顧淮雲微笑著頷首。
黑色的大水牛,扭著大大的屁股慢慢走遠了,只有古樸的銅鈴聲順著風飄了過來,還能聽得到。
“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