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平宿醉後頭痛欲裂,卻不敢表現出來,半夜讓人去酒吧撈人就已經夠麻煩的了,“不用了,我喝點水就好。”
“啪!”
桌面上落下來一盒藥,常平抬眼,見到了剛剛外出歸來的顧淮雲。
“這是止痛藥。陶然,你給他熱一杯牛奶,吃完走人吧。”
常平:“……”
這樣的人生好無奈啊,人情過於淡薄了。
陶然什麼都沒問,起身進入廚房熱牛奶去了。
顧淮雲拉開常平旁邊的一張椅子,跨坐下來,“昨晚是最後一次,你失戀了我不管,但是別給我整這副要尋死覓活的死樣。”
常平再也裝不下去,哀傷的神情立即在他臉上龜裂開來,端起面前的水杯,一飲而盡,如同喝的是一杯烈酒。
“說說吧,周俊廷那孫子為什麼又要跟你分手?”
常平被痛苦包裹著的心被顧淮雲的這句話猛地碰撞了一下,然後支離破碎。
他和家人攤牌後,所有人都把他當怪物、當神經病看待。對他失望,對他震驚,對他難過,對他恐懼,什麼都有。
總之,他所有有過的努力和成就因為他喜歡上一個男人而全部抹滅。
也可以說,在他們眼裡,他常平現在就是一個不配活在這世上的廢物。
但在顧淮雲這裡,他愛上週俊廷這件事,好像就是一件很稀鬆平常的小事,和別人談戀愛沒什麼兩樣。
他的這份尊重,是常平在失戀,在家人不能理解的雙重摺磨中,感受到的唯一的善意。
“我爸知道我愛上男人後,就給我找了一門親事。周俊廷得知後立馬找我分手。”
顧淮雲喝西米露的動作一頓,詫異道,“他跟你搞在一起時不知道你家人有可能會反對?”
常平苦不堪言,“問題不在於這個,他以為我同意我爸給我安排親事。”
“那你死得一點都不冤。”顧淮雲繼續慢條斯理地喝著西米露,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做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