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斯賓惘然地坐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雖然我們楊家不如遊家,但我們也不做那傷天害理的事。再者說,離婚時你給子芮那麼多套房子,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我們都記著呢。”
“所以,孩子,回吧,回去吧。”
“可是,我們才結婚三年。”遊斯賓感到混亂,他著急地澄清著,“三年沒有孩子不能說明我們生不出孩子,也許再過一段時間就會有了呢。”
“那如果沒有呢?”白一梅正視著他,“斯賓,你已經三十出頭了,不算小了,如果再耗幾年,就算你耗得起,子芮呢?”
遊斯賓倏地睜大了眼,“什麼意思?”
“你以為呢?我妹也不是非嫁你們遊家不可。老實跟你說,當初我就反對這麼婚事,要不是我妹堅持嫁給你,你以為我妹在你們遊家還能受這麼大的委屈?”
楊德言和白一梅都攔不住楊子秋。
“不妨告訴你一聲,飛凌電器老總的兒子看上我妹了,他不在意我妹剛離的婚,已經跟我妹求婚了。”
遊斯賓心一緊,“子芮答應了?”
楊子秋一臉痛快的表情,還是白一梅沒故意吊著他,“沒有,子芮怎麼可能答應?她剛跟你離的婚,你把她當什麼人了?”
遊斯賓噤了聲,他只是太害怕楊子芮真的嫁給了別人。
“媽,”遊斯賓不顧楊家人對他的冷淡態度,一口一個媽地叫著白一梅,“反正今天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走的,我一定要見到子芮。有些話,我要和子芮說清楚。”
最後,遊斯賓說出自己的打算,“我想和子芮復婚,孩子的事,不能成為我們離婚的緣由,這事以前是我疏忽了,以後我會處理好,絕不會再讓子芮受半點委屈。”
原本白一梅是想勸遊斯賓打退堂鼓的,沒想到反而適得其反。但人,他們又不可能明目張膽地硬趕走。
畢竟遊家的太子爺,他們還真的是得罪不起。
只有楊子秋跟他硬剛,“你走不走?不走我就報警。”
“我就和子芮說幾句話,就說幾句話。”面對楊子秋的強硬,遊斯賓卻是服軟了,“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拜託你給我這一次機會。”
楊子秋按捺住打人的衝動,“說什麼,啊,說什麼?我妹被你害得還不夠慘嗎?”
“子秋,這事你不用管了。”楊德言抽著煙說道。他臉上溝壑一般的皺紋和煙霧一樣沉悶。
“爸!”
遊斯賓連忙感恩戴德一樣,“謝謝爸,謝謝你。”
頭痛。
渾身綿軟無力。
這是楊子芮唯一的感受。
她知道她醒了,她還知道她睡著了。
但除此之外,她一無所知。
比如現在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今天是幾月幾號。
房間裡伸手不見五指,厚重的窗簾被拉攏上,嚴絲合縫,一線的光都沒能照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