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斯賓擼了擼臉,拿起桌面上的酒杯一口氣倒進了喉嚨裡。
剩下的幾人,沒什麼話說,都舉起了酒杯。
顧淮雲想起剛和陶然做過的保證,及時剎住了,“這酒我先欠著。”
常平極力勸說,“酒還能欠的?老顧,不是我說你,你看你,就半杯酒,你喝了就完事了。你再看看老遊,我彷彿看到他的心在滴血。”
顧淮雲眉頭一揚,不以為然,“是他的心在滴血,又不是我的心在滴血。我明天就要當新郎官了,我現在心情好得很。”
“老顧,別這樣,做兄弟,有今生沒來世,咱們多少年前就說過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這個難,我怕是當不了。”顧淮雲臉朝向遊斯賓,“不然我讓我兒子女兒認你當乾爹?”
遊斯賓的表情片片龜裂,他不知道自己這是造的什麼孽!
“你們倆能閉個嘴麼?”
旋轉木馬停了,音樂也停了,她還坐在一匹白色俊美的大馬上,回頭看維揚,就聽到他說,“然然,我們結婚吧。”
陶然用力地抓緊了豎杆,她張口說話,卻發現沒有聲音。
“不,陶小然,你不要答應他,真正愛你的人是我,你跟我走,好不好?”
陶然驚得立即轉頭,看到了顧世銘正朝她伸出一隻手。
“小然,你不要和維揚交往,也不要和我哥在一起,跟我走,好不好?”
聽到顧世銘說“我哥”兩個字,陶然才記起來,顧淮雲。
可是顧淮雲呢?
他到哪兒去了?
從木馬上一躍而下,陶然沒有答應維揚的求婚,也沒再回頭看一下顧世銘,提著裙子往外跑。
風呼呼地從她耳邊刮過。
顧淮雲……
顧淮雲。
你在哪兒?
我是陶然,你在哪兒?
“叮叮叮……”
一陣鈴聲乍然響起,陶然驀地睜開了眼,胸膛快速地起伏著,好像真的跑了很長很長的路。
就為了找顧淮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