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存好了。”
當年他自己去美國留學,毫無畏懼,只想著趁著年輕要多出去闖闖,現在換到白忱了,竟然覺得前途兇險,“自己在外面一定要懂得照顧好自己,嗯?”
臨別之際,白忱滾動幾下堅硬的喉結,用蠻橫的態度掩飾依依不捨的矯情,“你才是要好好照顧好自己,別隻顧著救別人的命,就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省立醫院那麼大,別以為少了你就轉不開了。好醫生多的是,別什麼手術都搶著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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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白一帆是主任醫生,在家裡,他也是一家之主,還真沒什麼機會被人這樣訓過,白一帆感到新鮮,笑道,“可以,現在都開始教訓你老子了。”
白忱卻是難得的嚴肅,“我沒跟你開玩笑,你也不年輕了。”
“你看看,被嫌棄了。”白一帆對著陳冰笑道。
陳冰也是特意請了假來給白忱送行的,雖然她最怕這種分離的場景,“白忱說得沒錯,你確實是要注意自己的身體,不比年輕時,一臺手術動個十七八個小時都沒問題。”
“好好,很好,我在你們眼裡都老了,不中用了。”
白忱埋汰一句,“我又不是這個意思。”
沈念卻沒參與三人的對話,她的視線透過玻璃牆,看到機場上停靠著不同航空公司的飛機。而飛往紐約的波音747已經對接到廊橋上,一切準備就緒。
不用多長時間,白忱就會乘坐這輛飛機飛往大洋彼岸,他們很快就會相隔萬里。
檢票的閘口有人在陸陸續續地排隊,等候檢票。
她在望著來來往往的飛機上,白忱的眼神卻投在她的臉上。
“開始登機了,去吧。”白一帆提醒道。
白忱立即轉眼,果然有人透過閘口進入廊橋,心猛地收緊。
“沈念。”
沈念看過來的神色也有點慌亂,“嗯?”
今天她穿著一件黑色短t,白色紗裙,戴了一頂neear的棒球帽,白皙的手腕上纏繞了幾圈手繩。
聽到白忱叫她,沈念抬起頭來,黑白分明的眼睛露在了弧形的帽簷下,有女孩的純粹,又莫名帶了幾分女人的妖媚。但眼神偏生又是怯怯喬喬的,像是驚弓之鳥。
純的,媚的,驚的,全都混雜在一起,直攪得白忱的心神天翻地覆,又天翻地覆的難受。
“哥哥?”
白忱嚥下情緒,抬起手掌壓在了她的頭頂,也將帽簷壓下,遮過她的雙眼,他用只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附在她耳邊說道,“好好讀書,三年後來美國找哥哥,哥哥等你。”
七月流火,八月未央,九月授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