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23塊錢。”
低頭掃碼時,季博的餘光還在觀察著裡面坐著的兩個人。只是在最後一下偷窺中,他怔愣著忘了當老闆耳目的身份。
只見維揚鐵青著臉目不斜視地往外疾走,眼眶還是紅的,視線再往裡探去時,季博付款的動作戛然而止。
他看到陶然垂著頭,兩肩一下一下地抽動著。
不用正面看,季博也知道,這是哭的動作。
騰地,心裡的一撮無名之火就冒了出來。
五分鐘後,“砰!”一杯磨鐵被重重地砸在桌面上,緊接著季博大馬金刀地坐在了陶然的對面。
“幹嘛?”陶然止住了偷泣,但眼睛還是紅腫的,還帶著被人打擾後煩躁的戾氣。
“……”
季博被懟住,臉憋得彷彿要跟人決一雌雄,又生生忍住,委委屈屈地來了一句,“你不能做對不起老闆的事。”
“你哪一隻眼睛看到我做了對不起你老闆的事?”陶然不敢置信地瞪著兔子一般的雙眼,拍了一下桌面。
對於陶然惡人先告狀樣的做派,季博驚呆了。
哪一隻眼睛看到?
他兩隻眼睛都看到了好嗎?
“反正你不能給老闆戴綠帽子。”這次他把話說得更直白。
陶然直著一雙紅眼,也是氣得不輕的模樣。兩人大眼瞪小眼足足有一分鐘時間,然後……
“哎,這是我的咖啡!”
咖個屁的啡。
陶然嚥下,伸出舌尖在唇瓣上掃了一圈,眼神挑釁地無聲詢問,老孃就偷喝了,怎麼樣吧。
她不知道同樣是接受九年義務教育,季博怎麼就這麼特別。剛正不阿、正義凜然,是非曲直全都是一板一眼的。
但是很奇特的現象是,在看到詫異、憤怒又不敢拿她怎麼辦的季博後,籠罩在她心頭上的陰霾一掃而光。
果然,人都是這樣卑劣,喜歡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陶然壓住竊喜的表情,抬抬下巴冷眼問道,“你回去打算跟你老闆怎麼說吧。”
季博噤聲,思忖片刻後拿出證據。陶然預感不妙,但還是認真看了季博解鎖開的手機螢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