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一聲不吭,只覺得眼眶酸澀不已。
“那次你在綏安出了事,他連夜開車去綏安找你,他爺爺怕他出意外,威脅他如果去了綏安就把總裁的位置交出來。後來聽說他從綏安回來後,在他爺爺房門外跪了兩個小時才平息他爺爺的怒火。”
這件事她聽顧世銘說過,但是今天又聽到顧世銘提起,心不可避免地還是被觸動。
陶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眨,怕一眨,眼裡的溼意就兜不住,在遊斯賓面前失了態。
遊斯賓嘆息一聲,“和他做了十幾年的兄弟,沒見過他對誰這麼上心過,包括對他自己也沒有這麼好過。”
“你……”出聲後,陶然才發現聲音哽塞得厲害,迅速地嚥了嚥唾沫,再開口說道,“你說的我明白,我知道我該怎麼做。”
辦公桌那邊傳來黑筆掉在地上的聲音,陶然用餘光瞥一眼,“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遊斯賓終於發覺自己好像把自個兒兄弟說得忒慘了一點,找補道,“我說這些話,你聽聽就好,別往回傳,免得老顧說我話多。”
陶然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我知道,沒事我不會隨意亂說。”
話外音是,有事就不保證說不說了。
臨走前,他言歸正傳,“採舍那個負責人已經辭職了,下一次再來應該不會再刁難你們。”
陶然頓時感到雲開霧散,好話不會先說嗎?非得留到最後。
“好,如果有對我們不滿意的地方,希望你們也能坦誠告知,我們一定竭盡全力提供最好的服裝。”
後來陶然才得知這一切都是因為原先採舍負責人公報私仇。她家裡有親戚也是開服裝廠,而在這之前採舍的員工服裝都是交給她家親戚來做,結果被陶然截走了財路。
遊斯賓走後,江翹翹坐到陶然身邊,拿起茶几上的一塊雪花酥吃,“啥客戶啊,分明就是顧淮雲的掮客,說得那麼悽慘,什麼在醫院裡躺兩天,在他爺爺房門外跪倆小時。”
雪花酥甜得粘牙,江翹翹繼續做陶然的思想工作,“我告訴你,這都是這些渣男的套路。他自己不好意思來,就把他兄弟搬出來當說客,你可別心軟啊,陶小然。”
她不是心軟,她是感到了心疼。
不是她偏袒顧淮雲,有一說一,就她認識的顧淮雲,根本不屑於做這些事。如果今天不是遊斯賓跟她爆這些料,那他估計到死都不會跟她說這些。
而遊斯賓應該也是對他們的事不知情,才會跟她道歉,還苦口婆心地勸她對顧淮雲好。
有些沉默表示預設,而有些沉默則代表著無聲的反抗。江翹翹見陶然沒答應她,急了,“我說你倒是給個話啊,我這說得口乾舌燥的呢。”
陶然不敢輕易惹怒她,茶夾夾了一隻乾淨的茶杯,倒入茶,畢恭畢敬地給人端到面前,“那您喝口茶,潤潤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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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翹翹白了一眼,“老孃的一片苦心都餵了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