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華靠近過來,俯瞰著他,似嗔似笑道:“我自幼把你當作朋友,光明磊落、心地赤誠的待你,你卻滿腹男女。蕭郎,你知禮儀羞恥嗎?”
蕭黯見她說話時,滿臉紅暈、唇豔如櫻、雙目含情,頓時覺得骨酥情動。他的聲音沙啞起來,如囈語般問:“籠華,你告訴我,你從何時對我動情?”
籠華輕語:“好像從華林園馬球賽那一天……”
“華林園馬球賽……”蕭黯喃喃的說,回思往事。
“那天晚上,兄長問我,在看臺時希望哪一隊贏,南朝還是北國,兄長還是朋友。我騙他說,兄長在哪一隊我就希望哪隊贏。他這次沒有看穿我的心思。事實上,那天我心跳如鼓,滿場的郎君,我只看到了你,我只希望你贏。就算你那天沒有擁抱我,沒有對我說那些話,你之於我都不同了。其實,我並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時對你動情,只知道從那天開始,我才不能自拔。”
蕭黯躺在地上縱聲大笑,四肢百胲都麻酥酥的舒服著,每塊骨頭都溶化了一般。他笑得如此瘋癲,以至籠華不得不去捂他的嘴。他在籠華冰涼光滑的手掌中悶笑。他快活極了,自生來從未如此快活。
蕭黯笑得筋疲力盡,懶洋洋的說:“籠華,你想要什麼嗎,我想送你一樣東西。”
“嗯?”籠華不解。
“你想要的任何東西,我都給你。”
籠華漫不經心道:“我不想要什麼呀。”
蕭黯催促道:“你想想,昆侖拱璧,南海明珠,漢血馬,雀金裘……凡你想得出。”
“我不想要啊。”
蕭黯斷然道:“必須要。”
籠華腦海靈光一閃,脫口道:“寶劍!對,我想要一把短刃。”
蕭黯遲疑了:“寶劍?你要這個做什麼?”
“我進金符宮那天,佩劍和短刃都不得帶,現在想要一把。”
蕭黯下定決心道:“好,我找廣州最好的工匠為你做一把最漂亮的短刃。”
籠華眼睛亮晶晶的閃動著,她笑道:“我還能要別的東西嗎?”
“能!”
“我要主院金磚鋪地。”
“啊?……我賣掉所有私屬之物,全力以赴。”
“我要冬開牡丹。”
“呃?……我去京中、不,去北地洛陽找尋最好的苗種運來嶺南。”
“我想去月宮。”
“我集嶺南巧匠,伐遍嶺南參天樹木,搭建天梯。”
“我想聽裂帛之聲。”
“我把江南最好的錦緞搬來金符宮。”
“我想看烽火點燃。”
“我親手執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