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記得當時還是少年的元邈輕輕按壓他的肩膀,止住他由於劫後餘生而剋制不住的微微顫抖。
安心?得讓人有股流淚的沖動。
元邈一步一步教會了他怎麼保護自己。
一拳一拳打破了地下黑市的陰霾。
帕尤裡低頭,掩住自己眼?中?翻滾的情緒,讓那?些炙熱滾燙到灼燒人心?的酸澀堵在喉管。
即使有些阻擋不住的濃烈情感一鼓作氣沖到了眼?睛裡,也堪堪止步於他那?雙矢車菊藍色的眼?睛後,被易容器幻化出的棕色瞳孔擋得一幹二淨。
就像是經過山崩海嘯過後的荒山般平靜。
星主陛下什麼都敢說,什麼都有底氣說。
偏偏最想說的話卻?被死死壓在舌根,顯露不出半分。
女孩看見元邈微微朝他點了點頭之後就領著兩人離開了,甚至為?了不打擾其他人的初篩考核,刻意收斂了自己的精神力場。
等?到三人的身影終於消失在視線中?時,女孩還在回想元邈的那?句話。
最後一道防線啊。
怪不得要將其作為?初篩專案呢。
擔心?會錯過那?人的表現,女孩止住自己的神遊天外,沒再深想,眼?神在底下眾多星系的隊伍中?流轉了一圈,隨後一眼?就找到了戴著面具的青年。
青年身形挺拔,腰線流暢,面具微微泛著光澤,似乎全身都透露著鋒芒畢露的氣息。
偏生那?雙眼?睛看什麼都是淡淡的,只若有似無?地夾雜著一點疏冷的氣息。
像是高山的冰雪,茫茫不可攀。
先前叫她姐妹的那?個人還在喋喋不休。
女孩偏過頭,放出了點精神力場,將那?人的聲音徹底隔絕在外。
她冷哼一聲看向校場裡的四人,阮竹正擠開薩科湊在青年旁邊說著些什麼,青年側耳傾聽,時不時抬頭認真地看著阮竹的眼?睛。
女孩將視線從阮竹身上挪開,再次放到了面具青年身上。
她可記得一清二楚,阮竹當時可沒參加初篩!
她還讓父親去走關系問問元邈的隊伍還能不能加人,卻?被那?邊委婉地回絕了,說是有個身份尊貴的少爺已經佔了這最後一個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