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是鶴發老?翁,手持葫蘆杖;一人青年面孔,身著百衲衣,腦後扣一傀儡面;一人不過豆蔻少女,卻身負等人高?的兵匣,正偏頭?與那?老?翁說著什麼,忽聽響動?,方抬頭?與他們二人對視。
季家長老?路遊子,上官家主上官見微,聞家掌兵使聞貫河。
莊才抱緊了那?羅盤,臉上戾氣漸消,半晌愴然道,“卻是什麼風把三位給吹來了?”
見他神色有?異,上官見微心裡疑竇叢生。
那?陳家的小弟子跑來跟他們說,陳安道得了傳承,不肯就範,跑來臨淵宗尋星紀長老?庇護之時,他其實是不太?信的。
陳安道與他算是同輩,人在上官家學傀術時也算有?些交情,這人不像是那?種惜命的,更不像是會蠢到跑路跑回臨淵宗的人。
他本不願來,覺得這事兒肯定是假的,誰知離得最近的聞家風風火火地來叩門,還把掌兵使都?派出來了,一副要跟李正德生死大決戰的樣子。
沒辦法,他一個新上任的年輕家主只能給這個面子,一路風馳電掣地趕來,還在浮圖嶺外遇見了正從土行陣中冒出來的路遊子。
“陳安道當真跑了?”上官見微看向那?神色詭異的玄枵長老?,“你們沒抓住他?”
玄枵長老?聞言卻是頹然垂首,半晌又抬頭?朗笑?:“好小子,果真早有?準備。”
“陳安道人到底在哪?”聞貫河一掌後拍,兵匣乍開,四把無柄飛刀長出,在她面前如活物般遊弋,“臨淵宗不會在庇護於他吧。”
不省君負手抬眉:“宗中逢變,卻與陳安道無關,他日前應當下了山回陳家,尚未回宗。”
“胡扯!”路遊子手中杖敲地,“陳家聽記寮親傳他避禍上山!你還要狡辯!”
霽淩峰人傀尚在莊才手上,不省君不敢實話實說,只能挽劍沉聲道:“讓路。”
他這般舉措,其他幾?人再不猶豫,四飛刀交疊如一朵冰花,葫蘆杖上疊生門,下叩死門,金陣錨定了那?四飛刀,齊齊朝著不省君極速飛去——不省君單手背後,一手轉劍,一記君非我?便成?天塹,斬斷生死門,再拆四飛刀,正要碎刀,聞貫河單手上託,三刀飛仰,一刀斷後,已是脫出不省君的劍鋒所能及。
不省君不追,只抬手碎了那?斷後的飛刀,卻見碎刃一角金光乍現。
路遊子口訣不斷,竟是在生死門後暗藏了隱陣,一雙石手自陣裡鑽出,擺金剛佛印,碎刃立時分成?十三羅漢陣,再朝不省君倒沖而來。
不省君周身現劍鳴,元神劍化形,再成?失相?第四式——狂人言,君子劍則在他手中成?我?即君第二式——共鳴,卻聽那?擊打在他劍氣之上的碎刃驟然調轉,朝路遊子飛去!
“動?手!”
雙劍具成?勢,路遊子瞧見了空擋,聞貫河更是看得仔細,她上仰的三刀立馬向下急飛,不省君略一抬頭?,只見他共鳴不停,卻是倏忽間再分三道劍意,與那?三刀相?抵——刀劍叮咚成?響,再拆十招,無柄刀落敗,三刀齊折。
聞貫河面上不見失落,反倒昂首笑?道:“好!果然是天下第一的劍修!”
不省君眉間落冷:“我?非第一。”
“哼,那?李正德且不論算不算劍修,連人都?是不算的,做什麼要與他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