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關華悅也沒多想,只當大長老留手太過,轉而看向那已經湊到李正德面?前,狗樣地?到?處聞嗅的白晚嵐。
“陳家?的門客?”
楊心問也不知道算不算門客,囫圇地?點了點頭。
“他在聞什麼?”
約莫是屬狗的,楊心問心下冷道,但此時只能擺出一副高深莫測又頗顯敬畏的表情,滿臉“不可說”。
想著想著,他又覺得這人看得忒不順眼?,好好的望聞問切一個不幹,上來就是狗樣的嗅來嗅去,
這人不會給師兄治病也這麼治吧?
虧得白大夫滿頭血腥氣,還?能從中聞出些?端倪來。只見他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將箱籠放在一旁,隨即從中拿出了個針簾。
第一次瞧見此人拿出正經醫具,楊心問還?有些?驚訝。
正當他想看看此人xue位探得準不準,便見那醫修精挑細選出了根最粗的針,繞道了李正德身後,以針為筆,兀自寫畫了起來!
天矩宮內一時寂靜無聲,只有那破皮削肉的聲音格外?刺耳。
玄枵長老最先忍不住,看向旁邊的關華悅:“大梁長老,這醫道……果真這般神?奇?”
關華悅緊咬著後槽牙:“聞所未聞!”
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連關華悅都瞧不出路數的醫修,決計不是什麼正經醫修。
楊心問也繞到?了後頭看,便見那白晚嵐不僅是在用?針寫畫,還?在那針尖抹了些?黑不溜秋的泥狀物,血和黑泥混在一起,漸成一個暗紅色的紙訣。
這顯然不是什麼刮骨療傷,而是正兒八經的血符籙。
楊心問畢竟入門不久,修為能靠他天賦卓絕又勤學苦練,可無論陳安道再怎麼揠苗助長,他在符籙陣法上也不可能一日千裡,再加上這黑紅一片的七扭八歪,壓根看不明白是個什麼玩意兒。
看不明白的顯然不止他一個,幾位長老見到?這陣仗也具是如?臨大敵。
再一細想,草率了呀,楊心問一人空口無憑地?說那人是陳家?的門客,可證據在哪,若他是勾結了邪修來欺師滅祖的,他們豈不是眼?睜睜看著人在行兇?
關華悅已是開始猶疑不定,眉間殺意漸起。
哪怕是醫修,巨嘯境的威壓也非同小可,楊心問搭劍的手已經開始隱隱冒汗,他咬牙看那庸醫,小聲道:“他們不信我,你有沒有什麼能自證身份的東西?”
白晚嵐頭也不抬,自顧自地?寫他那狗爬字兒,寫得七七八八,又從箱籠裡拿出了一個瓷盅。
只見他將盅蓋一掀,裡頭竟是一條雙頭白吻黑蛇!
蛇生?雙頭,若是其中一頭被斬,爛死的肉一樣會牽連另一顆頭,最終整個蛇身潰爛而亡。可這小蛇沒指甲蓋大的腦子不明白,它們像是被餓急了,正交纏撕咬著,背上蛇鱗具有損傷,翻出了裡頭粉白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