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弟子和長老齊齊愣在了原地。
須臾,隨著張若朝一掌拍下,人群驟然?沸騰起來!
“什麼!秘境?不是擂臺賽嗎!”
“兩人一組?為什麼是兩人一組?這該怎麼組?”
“這是誰決定的!哪有這樣的!次次都?是擂臺單人賽,怎麼忽然?就變了!”
張若朝憤怒道:“簡直是胡鬧!”
他說著一邊用餘光覷著其餘幾位長老,等著他們一同起身主持公?道。可定睛一看,霈霖仙人聞芠穩坐如山,彷彿根本?沒有聽見;雒鳴宗的那兩位自不用說,季閑一直低頭看著自己的膝蓋,察覺了他的視線,頭埋得更?低了,剩下的陳安道慢慢地站起了身,行禮後?溫聲 道:“這是晚輩向雒鳴宗長老提議更?改的賽制,於明真人可有見教?”
沸騰的人群霎時鴉雀無聲。
張若朝也愣神?片刻,隨即道:“那也沒有這個道理,論劍大會幾十年的規矩如何能說改就改?”
“論劍大會的規矩向來是由主辦的宗門決定賽制,從未規定過只能有一對一的擂臺賽。”陳安道轉過桌來,從秦葬手?上接過了那本?冊子,攤開放在張若朝面前,“長老請看。”
張若朝細看,發現這《論劍程式》上當真有一句“一應事由全權由主辦宗門決定”。再一細看,他孃老子的,是去年三月新編的冊子,也就是去年的合會上決議出來的。
誰不知道這三年的合會都?是陳家一手?遮天!
“……實沈長老!”張若朝合上冊子,再不看了,“你不僅以長老的身份參加論劍大會,還篡改賽制,究竟意欲何為!”
他這一說,下面的弟子有細聲碎語地議論起來。
“就是就是,看到長老我們怎麼敢出手??”
“實沈長老連靈脈都?沒通,一對一哪裡是我們的對手??”
“連事先知會都?沒有,這裡頭必然?有鬼。”
“他都?開口?了,那雒鳴宗長老哪裡敢說一個不字?”
“何來的篡改一說?”陳安道垂眼,“晚輩不過是向雒鳴宗宗主一個提議罷了。”
張若朝冷哼:“提議?這雒鳴宗向來喜歡省事兒,若不是你施壓,他怎可能費力去開秘境?”
陳安道搖頭:“晚輩不敢,這樣提議,也不過是出於一些小小的私心。”
他頓了頓,抬眼看向眾弟子:“我對雒鳴宗宗主說,如今妖邪橫生,又有邪修心懷叵測,各地的寮所司正和提燈士都?身處暗礁險灘,危機四伏,要面臨的往往不是明面上一對一的對手?,而是那些防不勝防的伏擊。”
“那又與這次大會有什麼關系?”
“長老稍安勿躁。”陳安道笑?道,“如今聽記寮人手?不足,亟待有能有為的年輕修士加入。”
眾弟子的細語驟歇,皆屏氣凝神?,隱隱意識到了陳安道要說什麼。
連張若朝都?微微睜大了眼,面露喜色。
果然?,隨後?便聽陳安道說:“此次論劍大會奪得頭名的一組,在下恭請此二?人直入聽記寮,擔任司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