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謝簡趴好了以後，程旭站了起來。
人很輕，好歹一米八的個子，不知道怎麼會這麼輕。
“謝謝。”背上的人小聲道。
“不客氣。”程旭說。
走去校道的過程中，後面的人似乎有些僵硬，頭稍微向後偏著，像是害怕碰到他的肩似的，整個人一動也不動，姿勢也不調整。
跟上次的感覺很不一樣。
上次在他背上動得可厲害了，還非要把臉貼到他肩上。
“離這麼遠不會不舒服嗎？”程旭問。
“啊？”被直接拆穿以後謝簡的臉燒起來，“沒有，沒有不舒服。”
“貼近點也沒關系的。”
程旭的聲線偏低，尾音彷彿能帶著空氣中的分子一起震蕩，這麼近距離聽讓謝簡産生了一種錯覺，他覺得程旭彷彿在他耳邊說話，耳根有些發麻。
不過這意外地說動了他。
於是謝簡微微調整了姿勢，把下巴輕輕搭在了程旭的肩上。
“謝謝。”
又是一聲道謝，這人今天都說了多少次謝謝了。
程旭嘴角彎起一點兒弧度，“不用這麼客氣的。”
走到校道程旭把腳踏車開了鎖，載著謝簡去了學校隔壁的醫院。
現在醫院只有急診可掛，謝簡坐在椅子上歇著，程旭拿著他的身份證去幫他掛號。
把身份證遞出去的時候，他瞥到一眼那上面的照片，是年紀更小些時的謝簡。
少年眉眼清秀，額前掉下來的幾綹黑發平添了幾分稚氣，嘴角微微向上，勾出一個淡淡的笑。
程旭忽然也跟著笑了一下。
“好了，微信付款嗎？”小姐姐把身份證還了回來。
“嗯。”
掛完號以後謝簡去看醫生，程旭在外面等著他，等拿好藥出了醫院已經兩點了。
“你還喜歡他嗎？”回去時，莫名其妙的，程旭問了這個問題。
謝簡輕輕搖了搖頭，“不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