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幼兒園,他被孤立,在小學,他被排擠,後來,他把自己關在家裡的一方小天地,看書寫字,上著私人家教課。
直到出國留學,認識了活潑有趣的外籍友人aedeo,遇上了一位亦師亦友的良師,他才逐漸能敞開心扉,跟外界交流。
漸漸地,他像個正常人一樣。
但也僅僅是看起來。
這半生,他都沒有被真正愛過,沒有得到過純粹的關懷,沒有被一個人平等地重視過。
除了喬流火。
她那雙漂亮又愛笑的眼睛,正純粹地注視著他,眼中每一滴淚都是為他而凝,裡面倒映著他的臉。
“小丫頭”
這是易等閑第一次在別人面前落淚。
他攬她入懷,眼裡的星光都碎了,一幕一幕過往從腦海閃過,不知從何時起,照進來一束光,他獨居的小角落被點亮。
是啊,他如今已不是被所有人都遺忘在角落裡的那個小男孩了。
“我們結婚吧。”
他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頸窩裡,暖暖的,癢癢的。
喬流火從他懷抱裡仰起頭,眨眨眼:“我們不是已經結婚了嗎?如果再結一次,算不算犯了重婚罪?”
易等閑笑著颳了刮她的鼻子:“傻瓜,我們還沒辦結婚儀式呢!”
他眉目舒展開,嘴唇線條柔和得如同竹葉邊,眸光淡淡:“我還沒見過你穿婚紗的樣子。”
“唔”喬流火想了想,“等我畢業就結婚。”
“好,我等你。”易等閑捧著她的臉,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
其餘的,沒什麼值得計較。
這個世界就算再不值得留戀,有她,便是天堂。
兩人手挽手走在晚風習習的小巷裡,深處傳來狗吠聲,左右有撲鼻的夜來香,望著小院裡深淺的燈光,內心一片寧和。
直到走到光明處,易等閑才察覺喬流火腿上布滿了大小不一的紅點。
他蹲下來,心疼道:“怎麼被蚊子咬成這樣?”
“大概是我血太香了。”
“我真應該去買瓶殺蟲劑,回去噴死它們。”
“你跟這些小蟲子計較什麼?”
“但凡傷害你的,都得計較。”
喬流火用指甲殼在蚊子包上掐出一個十字星,然後莞爾笑道:“吶,這樣就不癢了。”
“真的?”易等閑狐疑地抬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