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離帶著秦渡一路下了山，回到了之前的客棧裡。
她的速度太快了，過路的人都只覺得旁邊有一陣風閃過，似乎還夾雜著點點血腥味。
姜離把秦渡安置在房間裡。
看到他渾身染血，臉色蒼白的模樣，心臟止不住地抽疼。
她動了動唇，聲音沙啞：“我現在應該怎麼做才好？”
秦渡費力地睜開眼睛，深深地望著她。
一動不動。
彷彿要趁著最後的時間，多看她幾眼，把她的模樣印在靈魂中。
這樣的話，他投了胎，下輩子肯定能一眼就認出她來！
“小美人。”秦渡低聲說：“不要費心了。”
姜離皺緊眉頭：“你什麼意思，想讓我放棄你嗎？”
秦渡道：“凡人都自有命數，你、你不必太過糾結於此。”
姜離抿緊了唇，眼睛死死盯著他，卻不搭理他的話。
秦渡輕輕一笑，笑出了病美人的味道。
他想抬起手摸摸她的臉，但奈何肩胛傷得太重了，他現在的四肢都猶如廢人，根本動不了。
他知道自己沒救了。
他知道自己，要辜負姜離這一世了。
可是他好不甘心啊。
他們明明才剛開始。
但又好像壓根就沒開始。
他承諾了她，要陪她走完自己這一生的。
他以為，自己會有幾十年的時間陪伴她。
雖然對她來說，幾十年彈指一揮間。
可卻是他的一輩子。
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的一輩子竟然會這麼短！
他還沒做好準備，還沒來得及好好跟她道別，就要這麼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