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突然不說話了，直勾勾的眼神觀察起小雪來，
暮雪感受到對面的目光，頭一回沒有直接迎上去，刻意示弱地盯著手裡的杯子，表現出一副不得不接受事實，泫然欲泣的悲傷模樣。
琳很滿意這個效果，唏噓不已，
“後來的事情，小姐，你都知道了，我和陳夫人在過道里躲了一會兒，等相先生走遠了，才急著先後跑進房間，希希小姐哭的眼睛又紅又腫，還在那兒嚇得半天說不出話來，陳夫人一眼就看到，早晨穿在希希小姐身上的衣服已經不見了，相先生……又從櫃子裡給她換了一條新裙子……”
暮雪聽不下去了，握著杯沿的手幾乎要把杯子捏碎。
“無恥！這就是可憐的陳女士，不惜下藥，死也要把相老闆送進大牢的原因……沒錯了……身在異鄉，一隻隨時都能被碾死的小螞蟻，除了玉石俱焚，還有什麼辦法來阻止身邊的變態，繼續禍害那些無辜的孩子？”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陳女士這個媽當的倒真是既稱職又大義凜然，可惜，整件事裡漏洞百出……”
琳似乎很期待她接下來會做什麼？
沒想到對方突然問了她一句八竿子也打不著的閒話，
“琳，唐納先生很好相處吧？你出來這麼長時間，回去會不會受到責備？”
“……”琳怔了一瞬，不明白這件事和上邊說的那些有什麼關係？但還是很慎重的回答道：
“唐納先生確實對我們很好，家裡的佣菲又多，每個人請假時，基本上都不會被刁難的。”
對面的小姐似乎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又拐著龍捲風般的思路，把話題刮回到暮希小姐身上，
“這樣啊……那後來就沒人見到過那件被換走的衣服嗎？”
“什麼？”琳徹底跟不上她謎一樣的節奏，
“小姐，你是在問希希小姐以前穿過的那件衣服嗎？”
“嗯，”暮雪臉上寫滿了“不然呢？”三個大字。
琳開始有些吃力，不知道怎麼回答合適，更不知道這母女兩個有沒有討論過這個問題？
她乾脆含糊道：
“這些事情，我後來再沒有問過陳夫人，如果不是因為小姐您，我相信任何人都不會從陳夫人嘴裡，聽到有關於這件事情的半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