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的燈光明亮,她的臀貼在櫃子的邊沿上,雙手抱臂。有熱氣從面桶裡往外輕輕地飄。
倏然,她腳步迅速一動,往新房客的房間走去。
裡面果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就在她以為事情確實發展到最不好的那一步時,卻驀然看到一個穿著白t的男人橫七豎八地躺在床上。
而人,已經睡過去了。
她的冷汗到這時才全部揮發,看著這個陌生的男人,薛渺渺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她怎麼會覺得他會尋死覓活呢?
看來,她確實是被洵鬱姐今天的忌日影響到了。
牆壁上貼著世界地圖的房間裡,薛渺渺吃力地將對方的腿也搬上床,為他掖好被子,再將所有的酒罐下意識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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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薛渺渺醒來的時候在自己的門上發現了一枚明黃色的便簽。
上面寫道:“謝謝你,薛小姐。早飯已在客廳公用的飯桌上了,希望食用愉快。”
穿著黑色運動抹胸,灰色運動短褲,耳塞白色耳機的薛渺渺拿著這張便簽站在原地,一回頭,果然在客廳裡看到桌上立著一個半圓形的藍色紗網,再走近一看,網下罩著的是一份吐司、一份水果沙拉、以及一杯新鮮的牛奶。
這種早晨起來有人備好早飯的感覺對於薛渺渺來說很神奇。
新房客留的那張便簽條被她的手指捏出褶皺,淩晨五點的光線闖入客廳裡。薛渺渺眉眼一彎,想到了什麼,反身折回來的時候手裡也多了一枚明黃色的便簽。
“謝謝款待。”
她把便簽壓在專門用來裝幹淨玻璃杯的鋁合金託盤上,將牛奶一飲而盡,又吃了點水果沙拉,最後把盤子放入洗碗機裡就順利出門晨跑去了。
耳機裡傳來鑒證方面的最新資訊,在小區外三百米外的公園跑道上,清晨的陽光薄薄地灑在環形地上。
薛渺渺跑了三圈,耳機裡傳來鬧鐘的聲音,她於是停下微微喘著氣,左右看了兩眼後就沿著來時的路慢慢往家走。
回到家的時候,洗碗機已經停止工作,她順勢走過去,打算做一個收尾工作。
路過飯桌時,發現她寫的便簽條已被人抽走,另換了一張新的。
上面寫道:“不謝。”
她把便條抽走,最後發現收尾的工作早已有人做完了。
沒有記錯的話,門口的公用鞋櫃裡多了一雙跑步鞋,少了一雙登山鞋。
薛渺渺唇角上挑:原來他們晨跑的時間恰好是錯開來的。
喜歡地理、還喜歡晨跑的男人。
薛渺渺拿著新的便簽條往房裡走,去公用浴室沖了一個戰鬥澡,便迅速地將自己調整到工作時的狀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