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訊被人中途攔截,始終無法傳送出去。
“請不要試圖挑戰我們的耐心,諸位的樣貌、年齡、家境,包括現在使用的手機號碼,在諸位踏足裡山的時候,就已經被我們獲得。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你所疑惑的內容十分簡單——”
“——a城的內網已經被我們攻入。”
“你是誰?”
上一條陌生簡訊再次消失殆盡,新的內容好心地回答了薛渺渺的簡訊。
對方言辭之中的挑釁意味非常濃厚:“一個”文字出現,轉瞬即逝,“引你們來此作客的歡迎者。”
“我等你們很久了。”七個字落下,薛渺渺手機中所有的簡訊瞬間消失。
猶如一個暗中的魑魅,在晦暗裡,將一切玩轉於鼓掌之中。
一滴冷汗沿著薛渺渺的額頭流下。她不死心地又發出幾個字,“是因為陸霄嗎?”
“是。”新的回複,大方至極,宛如一盞高高在上的明燈,點名道姓地撥開一切疑雲。
之前關於孟瀟瀟以及呂靜能夠輕易脫逃於魔掌的疑惑,也在這一瞬間,撥雲見月——原來,這兩個千分之一的幸運兒,只是如今手機那頭不知姓名的‘歡迎者’所給出的誘餌。一步一步,誘引著三年前洵鬱案中,端掉其老巢的警探們墜入黃泉。
“挑釁、報複。”眼一顫,薛渺渺看向駱承川。
剛剛的那一來一往,雖然發生在薛渺渺的手機裡,卻被那位‘歡迎者’以某種技術呈現給了所有來裡山的警員們,包括駱承川。
駱承川舉起手機,手機上的訊號格子滴血未剩。
他說:“薛渺渺,距離他所說的半小時,還有十五分鐘。”
·
裝扮成藝術家的身份前來裡山,是陸霄和局裡商議過後一致同意的辦法。因此,在來的時候,大家都各自背上了自己角色的相應行囊。
裡山這裡的藝術聚集地,不僅僅等同於薛渺渺和駱承川他們如今棲息的這個棠眠小莊。像是陸霄、楊蔓他們,以及其餘五個刑偵隊員所在的風鈴、極野小莊也很出名。是以,那些雞零狗碎的東西都不必帶,只消付款,服務人員就能完美滿足要求。
這,也為本次的出行帶來了大大的便利。
薛渺渺捧著手機坐在駱承川的床畔:“有一點,我覺得很矛盾。”
駱承川瞥一眼薛渺渺的愁容,心下了然,“是……案犯的手法,對吧?”駱承川說。
薛渺渺抬起臉來,嗯了一聲。
她考慮得很透徹:假如一切真如那個‘歡迎者’所言,初到裡山的他們,瞬間被人掌握了所有的資訊。那麼——
他們為什麼還活著?
“這群匪徒很聰明…把電話卡掰斷。”一邊開啟手機,毀掉電話卡。駱承川一邊露出了一個狡猾的笑容。
薛渺渺跟著做,耳邊傳來駱承川獨特的嗓音。
他分析道:“對方之所以遲遲沒有動手殺我們,我看,並不是什麼貓捉老鼠的惡趣味,而是……對方根本就對我們的長相、年齡、甚至現在所在的地方,一無所知。”
“換句話來說。”駱承川看向薛渺渺,唇角一挑,大膽猜測到:“他們只說了一句實話:他們確實攻入了a城警局的網路,但很可惜,被懟了回來。剛剛我們的手機卡無法跟a城聯絡,就是最好的證明。”
“電話洩露也很好理解。進藝術莊之前,陸霄為了以防萬一讓我們不使用手機,進來莊園後,為了彼此通訊,我們大家才小心開機。匪徒既然能攻入警局網路,那麼,通訊公司的應當也不成問題。何況,就目前來看,匪徒在a城,旁系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