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會這麼……殘忍……”她雙手捂耳,把頭埋在膝間。
“對不起……對不起……”
宋柘枝撩開袖管,雪白的肌膚上露出一串紅色的相思子手鏈,血紅的豆粒在忽明忽暗的燭光下閃爍著可愛的光澤。
馮琚在小太監的引路之下,來到廬隱殿前。
小太監推開門,馮琚舉足猶豫了半天,還是跨了進去。
小太監沒有跟進,直接把門又關上了。
廬隱殿內已是燭火通明,佈置整潔樸素的書房的桌上,堆著不高的奏摺本子。馮琚卻沒有理會這些奏摺本子,直接推開裡間的門。
一陣嫋嫋的香煙撲了出來,將他團團圍住。馮琚吹滅了外間的燭火,仔細地進入裡間。
裡間沒有安置胡床,不過一座寫滿了狂逸書法的白絹屏風後面,一具只穿了一層薄紗的女性的胴體隱隱約約歪在榻上,肢體曼妙,風情款款。
“呵呵……”見馮琚進入,女子發出銀鈴般的笑聲。馮琚卻兩眼只盯著地面,猶如僵屍一般繞過屏風。
昏暗曖昧的燭光與香霧中,屏風背後的兩個人影開始纏綿交錯。女人溫柔地扒下馮琚的外衣,兩人終於躺倒在香軟的床榻之上。
第二天,宋柘枝早早地醒來,並拒絕了宮女的幫助,一個人穿衣、洗臉。洗完臉後,又由趙廣陵為她梳頭。
“娘娘,這宮裡就是這樣,皇上昨晚沒來的事,千萬不能讓太後知道……”
“行,我知道。”宋柘枝以輕松的口吻說著,從銅鏡裡以各個角度觀賞著自己的發型。“趙姑姑,以後我也學會了,幫你梳頭吧。”
趙廣陵嚇了一跳,忙道:“萬萬不可,奴婢擔當不起。”
“別奴婢奴婢的了,你說我媽很早就去世了,那你就是我媽。幫媽梳頭不是很正常嗎?”
趙廣陵瞄了一眼鏡中的宋柘枝,嘴角扯出一縷感動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