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幾乎有九成的人是荊州本地的人,而關羽的話無一不敲動人心絃,確實直到了目前,荊州人還痛恨這些北方佬,若不是北人武力強大,才不會服從管治呢。
關羽越說越動容,勒馬回來,直面城上的曹仁:“曹子孝,你不是北方人士麼?關某有一言送你,荊州這塊地方不歡迎你,請你給我滾回許昌去!”
“滾!滾!滾!”你能想象城下的數萬荊州當地士卒用盡了全力,都扯開了嗓門兒一個勁兒的開始痛罵,那是一種什麼聲勢嗎?
“哇……”江辰在後面聽得真切,暗中驚嘆關羽的心智,口才,二爺智勇雙全,竟然說得城上啞口無言了!
城上的曹仁,還有他身後的不少兵,心裡驚慌,這時候才明白這位關雲長,不僅拼殺勇猛無敵,口才也不差了,說的話直讓曹仁和北方兵疑惑,自己城裡的絕大多數荊州本地人,到底會不會真心實意的一直幫助自己呢?萬一裡應外合……他們每個人脖子後面都在冒涼風!
“呔,關羽!休要挑撥離間!”襄陽城上的荊州本地人呂常、翟元急忙向下面吼道,“曹子孝將軍雖然是北方人,但和我等親如一家,這兩年愛護百姓,愛民如子,我等絕無異心!倒是你無故挑起戰端,才是我們荊州人的仇人,人人得而誅之,你、你不得好死!”
“嗤!”江辰真想笑,這話說的與其是在罵關羽,不如說是自己在向曹仁等上司表忠心。
關平在關羽身後聽有人罵他父帥,眼睛都紅了,早準備好了,見他一招手,手下端著諸葛連弩的親兵對著城上扣動扳機:“嗤嗤嗤嗤……啊!”
這弩箭要是瞄準了,射程和威力比一般的弓箭不次啊,更何況是一弩連發呢!城上盡管有盾牌手防禦,但呂常、翟元兩個人太激動了,身子竟然探出了盾牌之外,結果他倆個還有幾個沒有遮攔的小兵全部中弩箭,幸好是離得遠威力有限沒有徹底要了他們的命,但城上城下全都不幹了,紛紛開弓放箭,亂成了一鍋粥。
談判沒有的談了,剩下的就是打了。
關羽回到了中軍位置,搖動將旗,數萬人的大隊伍,那得需要怎麼樣個指揮的過程呀。
自然,這一切早就訓練和演練過,城下的各部人馬,在相應的指揮人員調動下,有條不紊的佈置著:攻城首要的就是攻城器械部隊,這一方面,江辰是總負責人,關羽看了看江辰,江辰點頭會意,人們只見這位龐軍師,從懷裡拿出一面小旗子,晃一晃,然後……大隊為之一變!
曹仁在城上這才看清楚,一直看不清楚遠處,後面居然是一輛接著一輛的木製怪車!高大,神秘!有數百輛上千輛那麼多!
這種車曹仁在戰場上從未見過:將車輪撤掉之後,位置確定完畢,人家的軍隊在就地安裝配重灌置,隨後很多部隊都從後面的輜重車輛上,往下抱一個個的又大又圓的東西,這是什麼?
所有的人全部都傻眼了,當然別的攻城器械也全都見人家拿出來了,什麼雲梯,什麼撞車,還有蒙車,蒙車就是上面能擋弓箭和石塊兒的車,底下藏著扛著鍬鎬的挖掘部隊,專業從事挖掘城牆的工作好多年!
大地之上,響起了隆隆的沉悶的戰鼓聲,曹仁還在發愣間,他身後的謀士滿寵尖叫了一聲,在曹仁的耳邊說了聲:“不好!”
“出什麼事兒了伯寧?”曹仁被嚇一跳,急忙回頭,看滿寵他的臉上,全都沒有血色兒了!
“將軍,我隱約的看到了,關羽身邊好像還有一個厲害角色,他、他是龐統!”
“嗨!咱們不都早知道了嘛!”曹仁說,“細作說龐統過分桀驁,不知道什麼原因被劉備打發回了老家,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啊?關羽我們都不怕,更何況個落魄的狂生呢?”
“哎呀我的將軍!我們好像都上當了!什麼他被打發回了老家,龐統之才豈是哪個主公能隨便打發的?這裡面定然有極大的陰謀,而且您看他推出來的這些古怪東西,是不是就是傳說中,他破雒城難關時研究出來的怪車啊?”
“拋石車?哼!”曹仁並不驚慌,“襄陽大城遠非雒城小縣可比!這裡城牆寬闊,城樓結實,拋上些石塊兒來,只要我們派兵拼命死守,堅持數日亦不成問題!再說我們不是已經派人向許昌方面告急了麼?大王的援兵數日內就到麼?到時候……”
“轟隆!”城下面的拋石車、襄陽炮同時拋發!一個一個圓圓滾滾的東西,在配重那端的重力作用下,由槓桿作用,長長的棍子另一端的皮囊裡,飛向了襄陽城頭,飛向了襄陽城!
“啪……嘩啦!”這些圓東西竟然不是大石塊,而是一個又一個的陶罐子!裡面裝的是——油!頃刻之間,城上到處都灑滿了某種黑色的火油,很多士兵的身上,城裡附近,流得到處都是,某種怪怪的氣息,讓人心裡為之恐懼!
“不好!”滿寵大叫,“他們要用火攻!”
“放火箭!”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