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載坖看了一眼群臣之中的方覺安,淡然道:“方覺安交於吏部,議處海外之職吧。”
方覺安還以為陛下忘了自己,卻沒想到,陛下會將自己直接給送出海。
“臣、臣謝陛下隆恩。”方覺安出列,苦澀的道。
“為官莫要鑽營,海外雖遠,卻不見得是清苦之地。”朱載坖教訓道:“毛惇元與海瑞兩人,在海參州一手一腳,將那等苦寒之地建的甚是繁華,如今南北客商盡皆前往。他們所為,堪為你是楷模。”
方覺安叩首道:“臣知道了,謝陛下叮囑。臣此去海外,必定開闢局面,以為我大明曾輝。”
朱載坖點點頭道:“你能如此想,便是最好,下去吧。”
方覺安此時,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何滋味。但是既然陛下將自己發配到海外,想必也記住了自己這個人。如果自己他日能做出一番成績來,再回京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朱載坖又看向俞大猷與楊博兩人,“參謀部如今初立不久,今年便要招募新兵,而將軍中到了年紀之老兵除役,使之歸鄉安置。軍戶之制已除,此為新制之重。俞將軍與楊大人,你們兩位可參詳一個章程,給朕遞上來。”
“陛下,老臣以為,可將獄中的一些年輕人犯,招入軍中,以控海外之島還有邊塞險苦之地。”楊博此時出列建議道。
朱載坖想了想,便搖搖頭道:“此議不可。軍中之人豈行招募此等作奸犯科之人?這等人手中有了火銃火炮,亦心思不定。還是招募良家子,此等人才是忠勇之輩。那些作奸犯科之人,刑部可多設流刑,以此等之人充實邊遠之地。”
楊博卻有點不服,他自認做了多年的兵部尚書,對於軍中的見識不少。
“陛下,囚徒命賤,而良家子家中都有恆產,要在家中從事農耕。”楊博道:“這樣的話,豈不是弄的顛倒了?”
朱載坖笑了笑,才道:“囚徒命賤,是我等認為的,囚徒自己可覺得自己命賤?若是大明之人皆以兵役為賤役,還有誰來保家衛國?自宋以來,我中國便崇文抑武。因此,宋廷空有錢糧無數雄兵百萬,卻在遼國主少國疑之時也收不回燕雲十六州。即使對偏處河西的西夏,亦屢戰屢敗。何為也,不過是以刺配之軍為國執戈,軍士位賤沮喪而無戰心。難道,我大明要重蹈宋之後塵嗎。”
“臣不敢,臣只是覺得,間良家子受苦,有些可惜了。”楊博躬身道。
“有何可惜,保家衛國大明人人皆有此責。”朱載坖今天,就是要藉著這個機會,給大明武人張目,趙國忠之事,只是一個引子罷了。
朱載坖不等楊博再說什麼,便又接著道:“莫道崇文便要抑武,朕覺得,崇文而不抑武才是正途。所謂崇文抑武之說,不過是防備武人作亂。然而如今軍中火器為主,消耗遠超前代。若無供應錢糧彈藥,便也亂不起來。身為大明軍人,當有大明軍人的榮耀與尊嚴。若整天被人呼來喝去,如賤役囚徒,爾等豈會以命報國?因此,從軍必是光榮之事,才可造就忠勇之強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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