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就算真像你先前說的那樣,也有很多事情是有待商榷的,比如,是先有‘拜仙祠’中的‘仙’殺人,還是那傳聞中的結界先消失?既然是無意中才發現那層力量消失了的,那麼它究竟是什麼時候消失的,除了設下這結界的人,又有誰會知道呢?”葉川白頓了頓,又道,“但這件事也不會是空xue來風,連朝廷都驚動了,總不可能是件小事。”
“你說的很有道理,”阿某道,“所以我們就去看看吧!”
“啊?”葉川白被噎了一下,詫異地抬眼望她,奇道:“你就不怕麼?”
“不怕呀。”阿某想也不想就答得幹脆。
葉川白有些無奈地笑了一聲,確認道:“就憑我們兩個人?”
阿某頓時就不服氣了,反駁道:“我們兩個怎麼了,我好歹也是隻妖,平時跟你謙虛謙虛你還當真了。”
“……”葉川白考慮了一會兒,認真地道:“第一樣事情,你不怕那些道士麼?”
“這個麼,”阿某撓了撓頭,嘟囔道,“有幾個道士的符麼……嗯,的確是……要是我用了法術的話,還真不好說。”
它們這一族處於妖與靈之間,因老祖宗的功德而福蔭子孫,族人往往剛出生就開了靈智,不必修行也能維持人形。維持人形時,身上的妖氣也近乎於無。只是有一點不好,一旦用了法術,那妖氣必然暴漲,不知情的說不好還會以為它們是什麼千年萬年的老妖。若是這樣道士們的符對它們還毫無反應的話,那隻能說明這個道士是個假的了。
“那不就是了,你連道士都應付不來,又怎麼對付那個或許真的存在於七美山之上的‘仙’?”
阿某撇了撇嘴,道:“我本來就沒說要管這閑事呀,不過就是假裝順路走過看個熱鬧罷了。你不覺得這樣聽故事聽到一半心裡癢得難受麼?”
葉川白沉默了片刻,喝完了醒酒湯,將碗擱在桌子上,揉了揉阿某的發心,道,“如果只是看熱鬧聽故事的話,那就索性在這裡多住些時日,等事情水落石出了再走也不遲,何必要引火燒身呢?況且這事還有官家人牽扯在其中,要是弄不好的話,被我家裡人知道了找來可怎麼辦?”
“那得要在這個山坳坳裡留多久啊?”
葉川白想了想,笑道:“隨緣吧。”
阿某咬牙:“……你不覺得大好的光陰都被你虛度了嘛!?”
翌日清晨,天色仍是陰陰沉沉的,不見放晴,卻又沒有下雨的意思。不是什麼好天氣,自然也難有什麼太好的心情。葉川白起身後整理了一番,便坐在房裡翻起書來,剛讀了半句,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似乎是……這個早晨未免有些太過安靜了?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便被葉川白自行否決了。他側耳聽著樓下大堂之中酒客飲酒談天的聲響,搖了搖頭。這哪裡是不靜,分明都能稱得上是喧鬧了!
那麼,又是哪裡不對?
與此同時,在七美山下找了一圈,終於找到了所謂的“拜仙祠”的阿某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晨間的寒意未散,襯著這森森古木遮掩下的、被拆毀了近半的古祠,更顯得陰冷。
“這位小友還是不要進去的好。”身後有人從容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