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鼠仰頭,漆黑的眼裡彷彿淬了毒,他惡狠狠地瞪著天空,要將滿腔怨恨都宣洩出去。
要不是眾天之主時時催促,以利相誘,他們又怎麼會離開家園,到人類的領地來?
人類的氣息濃到令獸作嘔,這裡還到處都是未開化的蠢獸,看一眼都會煩躁。
努力了那麼久,基因病也沒有任何解決方案,虛弱的幼崽們一個也沒救回來!
松鼠咬牙,下意識地迴避那些獸人自發的關於侵佔本源態的會議,把自己放在絕對受害者的位置上。
耳畔都是呼呼的風聲,空間好像是扭曲了。
又好像是這個雌性人類在不停地飛速奔跑,松鼠什麼也看不清,只能依靠本能分辨方向。
很久以後,風停了。
目之所及,一片青翠,再沒有哀嚎和爭鬥。
松鼠耳朵一顫,有那麼一瞬間,他想在這片樹林裡最高最粗壯的樹上做個窩,自此閉門不出,再不管什麼爭鬥。
反正他又不打算繁育後代,就這麼安安靜靜地死去也好。
“想不開可不行哦。”雲團看著松鼠的表情,輕笑道。
松鼠感覺咽喉處的限制一鬆,“為什麼?要是我選擇自盡,不是更方便嗎?你只要隨便找個地方把我一丟,就行了。”
雲團放下又一次癱瘓的白狐,拎著松鼠,薅了一把他的尾巴,“我啊,還有很多想知道的事情,過去的兩個月左右,雖然獲得了不少資訊,但總覺得……你們有所保留。”
松鼠大驚,“我是不會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的!”
雲團略一挑眉,“這可由不得你,再說了,以後我們的領導說不定會促成獸人跟人類之間的文化交流,你現在告訴我,只是早一點資訊共享而已。”
“……什麼亂七八糟的?”松鼠眨眨眼,滿臉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