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內禁,看著向自己稟報李昂在將苑裡事情的諸葛大民安靜地聽著,直到她說完才拿起那份龍牙會呈上的名冊,隨意地翻看了幾眼道,“你來見朕,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看著一臉雲淡風清,渾沒有將自己所奏事情放在心上的曹安民,諸葛大小姐皺了皺眉,李昂在將苑裡已經聚集起了一個軍官團,全部以寒門子弟為主,這對世家來說怎麼都是威脅,可是皇帝眼下的意思卻好像並不在意,難道說是皇帝想要扶植那些寒門子弟。
看著臉色不住變化的諸葛大小姐,曹安民將手上的名冊扔在了書案上,“身為龍牙會的三副宗之一,這樣的小事情不是你該去忙的,若是有這樣的閒工夫,還不如替朕想想如何壓一下目前軍中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人。”曹安民的聲音平靜,只是卻讓諸葛大小姐有了些惶恐。
“陛下的旨意,臣會去做,可是也請陛下稍稍節制一下李將軍。”諸葛大小姐正了正身子,仍是朝曹安民道,目光中沒有絲毫退讓。
“你應該知道,李卿家是朕的知交好友,你在朕面前這樣說,不怕朕…”曹安民看著面前一臉堅毅的諸葛大小姐,搖起了頭,不過他的話未說完,卻已是被打斷了。
“陛下乃是大秦的皇帝,其後才是李將軍的好友,臣不願看到陛下因私廢公。”諸葛大小姐說著,單膝跪了下來,兩道細長的柳眉蹙緊。
“因私廢公。”曹安民並未惱怒,他只是看著跪著的諸葛大小姐,嘆道。“恐怕你們心中裝著的先是自家,之後才是這大秦江山和朕吧?若說因私廢公,這滿朝之人,又有哪個敢說自己是一心為公。”
“臣不否認臣是有提防李將軍的意思,可是臣也是為了大秦,如今各大世家相安無事,拱衛陛下,絕不敢有二心。”諸葛大小姐抬起了頭,看著不見怒容卻給她一種壓迫感地曹安民靜靜說道,“若是李將軍收買那些寒門軍官是為了自己。那便其心可誅,若不是的話。”
諸葛大小姐沒有把話說下去,可是曹安民知道她等同是在替各大世家問自己,是不是打算扶植那些寒門軍官打壓他們,“你起來吧!”曹安民看了眼諸葛大小姐,沉聲道。
諸葛大小姐站了起來,並沒有違逆曹安民的意思。只是她仍舊看著曹安民,等著答覆,對於各大世家來說,他們最怕的事情便是皇帝出手對付他們,雖說他們聯合起來足以和皇帝對抗,可是那樣的話,國將不國,一百五十年來的家(手機ap,,更新最快族傳統還是讓他們對皇帝存著敬畏,不願走到那樣的地步。
“李卿家日後會離開長安。那些寒門軍官不過是朕送他的家底而已,你們多心了。”曹安民看著諸葛大小姐,還是將事情說了出來,他也不想與各大世家搞僵。畢竟大秦不是他一個人的天下。
“臣先前失禮了,還請陛下賜罰。”見曹安民沒有對付各大世家的意思,諸葛大小姐心裡鬆了一口氣,復又跪了下來請罪道,她剛才不少話都得罪了皇帝。
“這一次朕就不跟你計較了,可是若再有下一次,朕就不會這麼好說話了。”曹安民沒有再看地上地諸葛大小姐,只是拿起書案上的名冊,扔進了取暖用的火盆。
直到曹安民離去,諸葛大小姐才站了起來。她此時才知道自己和龍牙會還是小看了皇帝和李昂的交情,不過只要皇帝不是想讓那些寒門子弟取代他們,那就什麼都無所謂。
“看起來該想辦法重新和他交好關係了。”走出殿門外。看著紛紛揚揚的雪片,諸葛大小姐想到那個讓她看不透的男人,若有所思地自語了起來。
“大小姐,去哪裡?”宮門外,看著上車的諸葛大小姐,趕車地車伕恭敬地問道。
“回府,等等。”話方出口,諸葛大小姐卻是又改了主意,朝車伕道,“送我去天然居。”“是,大小姐。”車伕應了一聲,等諸葛大小姐進了車廂,放下車簾子,趕著馬車往天然居去了。
儘管已是數九寒天,可是天然居前仍是門庭若市,來的酒客絡繹不絕。依靠在欄杆上,看著滿堂的客人,秀兒卻是又想起了林風霜和風四娘,現在她的性子與以往大不相同,身上再無半分大小姐的架子,人也顯得溫柔了不少。看著秀兒的樣子,陳文德知道他又在掛念那她那兩位厲害的姐姐了,不由在一旁道,“你便是過去見見她們也無妨,難道老爺子還真捨得怪罪你。”
“爺爺雖然從不曾和我說,可是家已經不如以前風光,若是我去見兩位姐姐,讓旁人知道了。”秀兒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下去,長安的世家向來就是一個整體,現在除了郭氏和周氏,沒一家和李昂有交集,她家不比有總長和大司馬坐鎮的郭氏和周氏,若是因她地舉動而讓家族得罪整個長安的世家,她才是真正的罪人,萬死莫難贖。
“諸葛大小姐來了。”陳文德卻不像秀兒那般走神,一眼就看到了進來的諸葛大小姐,立馬推了推身旁地秀兒,被推醒的秀兒看到諸葛大小姐,卻是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