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水鎮上,隨著年關臨近,做生意的商人們陸續離開,漸漸變得冷清起來。雲來客棧門前,看著店裡的夥計們掛起大紅燈籠,李昂怔怔地站定,自從上輩子參軍以後,他就好像再也沒有過年的印象。
“記不得了啊!”李昂忽地走到了那些夥計中,和他們一起掛起了燈籠。
風四娘從店堂裡走出來,看著和夥計們說笑,掛燈籠的李昂,自言自語了起來,“老孃不是看花眼了吧!”
“風老闆,看什麼呢?”李政不知什麼時候到了風四娘身邊。
“看男人唄!難道這裡除了老孃,還有其他女人不成。”風四娘頭也不回,看著遠處掛燈籠的李昂道。
“原來風老闆在看李都尉啊!”李政笑了起來,搖著頭嘖嘖道,“嗯,李都尉不是冷冰冰的模樣還真…”
“去你爹的,你哪隻眼睛見到老孃在看他了。”風四娘不待李政說完,已是轉過身封住了他接下來的話。
聽到風四孃的聲音,李昂回頭看去,只見風四娘看到他之後,朝他瞪了一眼,像風一樣地進了客棧。
“女人。”李昂搖搖頭,轉過身繼續掛起了燈籠。
“你喜歡那頭母老虎。”和風四娘擦肩而過的徐燕然到了李政身邊,看著他,笑了起來。
“你在和我說笑話嗎?”李政轉過頭,盯著徐燕然問道。
“就算我講了一個不好笑的笑話。”徐燕然避開李政冷下來的眼睛,看向了遠處的李昂,“淵字旅的人已經住進了店,不過好像還沒找他。”
“淵字旅到底有沒有找他,可是說不準的事。”李政搖搖頭道,“鎮撫司的的貨到了,突厥人也差不多該來了,我現在只想知道來的究竟是不是他們的武神。”
“不管來的是誰。”徐燕然冷笑了起來,“都別想活著離開。”
“這句話說得好,不管來的是誰。”李政也冷笑了起來,“都別想活著離開。”
店堂內,岑籍看著門口冷笑的兩人,不由渾身打了個寒磣,回頭道,“老闆娘,那兩人笑得好嚇人。”
“哼,兩隻笑面虎,都不是好貨,不知道哪個倒黴鬼要被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風四娘掃了一眼客棧門前,也去掛燈籠的兩人,冷聲道。
鎮子東頭,一幢不大的清淨宅院裡,韓擒豹和花滿堂,坐在天井裡,吃著小面。“你的手藝有進步。”吃了一口面,韓擒豹品了會兒,自語道。
“太安靜了。”花滿堂放下碗,看著頭頂灰濛濛的天,皺眉道,“那些突厥人什麼時候到?”
“要是訊息不差的話,三天後到,正好是除夕。”韓擒豹答道,吃起了面。
“咱們就呆在這裡等?”花滿堂的眉頭皺得更緊,“錦衣衛都和東廠聯手了,鎮撫司姓劉的這次死定了…”
“不要小看朱亭,他為了扳倒劉廉,保住鎮撫司,可以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你以為他會讓魏宗道和曹少欽趁火打劫嗎?”韓擒豹放下面碗,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