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呀,不是說好要在這兒住一天嗎?”
在後面的人們似乎對這急迫的步伐感到非常的不滿。
在這次野營中,大家都希望自己能在這裡一展自己的威風。能打獵的就打獵,能做飯的就做飯,能搭帳篷的搭帳篷。
要是能在這裡來一次篝火晚會,或者來一次戶外烤全羊,那簡直真真是極好的。
反正要是讓他們像季未嫣這樣匆匆的來,而又匆匆地走,那這樣對他們來說,肯定是不可能的。
畢竟,再不瘋狂,野營就結束了,也不努力,就沒有好的回憶了。
季未嫣看著底下學生的那種欲求不滿的哀怨的眼神。
再看著這個森林。恐怖地可怕。
那天幕最盡的邊緣幽幽泛上血紅色的迷霧,懸掛在清冷的沉墨一樣的夜色裡.風的呼嘯像野獸仰著頭在對隕月咆哮沒有一點星辰的痕跡飄零而落。
風如同陷落的廢墟之中,爬行著鬼魅的喘息和貪婪的笑。
最後那徘徊著漸漸蒼白的月光墜於自己最後抹倒影裡.天際的雲層變成了鮮血一樣的河流。
季未嫣默默地嚥了一下口水,內心簡直是爬過了一千個草泥馬。
讓她待在這個鬼地方,有沒有搞錯,這簡直是要了她的老命。
“你們不覺得,我們早點出去,然後睡在軟軟的床上,吹著溫柔的海風,吃著可口的飯菜,和著甜蜜的飲品,不是一件很有愜意的事嗎?”
季未嫣滿臉的堆笑,那笑裡的一絲目的感十分的嚴重。
“老師,你說的對,但是躺在軟軟的床上,吹著溫柔的海風,吃著可口的飯菜,喝著甜蜜的飲品,只要我們想,我們天天都可以過這樣的生活。”
“但是像這樣的,走在黑漆漆的道路上,迎著狂野的風,吃著自給自足而得的飯菜,喝著甘甜的泉水,這樣的生活可是百年不見的一次的。”
“所以,為了不負我們這次出來的目的,為了不讓李豔看扁我們特殊班,為了不蒸饅頭爭口氣,所以,我們決定,待在這兒,不走了。”
季未嫣突然感覺明明平時爛泥扶不上牆的特殊班,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開竅了。
現在的特殊班,不僅說話跟季未嫣一樣既有邏輯感,又有條理性。讓季未嫣百口莫辯,自己的一己之私必定逃不過集體的榮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