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曹操終於坐不住了。
“咣噹!”
一聲清脆的響聲中,曹操將手中的酒樽砸在了地上,隨後,雙臂一用力,將面前的桌案掀翻在地,怒吼道。
“兩個月了,整整兩個月了,呂布那廝莫不是死在草原上了?他的大軍怎麼還沒到幷州?啊……”
聞聲而來的戲志才望瞭望大帳內滿地的狼藉,稍加思索,便知道發生了什麼,整了整衣冠,衝著曹操拱手一禮。
“主公息怒,想來不出十日,必能收到幷州已破的訊息,主公可耐心的再等等。”
“十日……十日……”
曹操不禁咆哮道:“我大軍如今僅剩不到三日的糧草,你讓我如何再堅持十日之久?上回,攻打徐州,他呂布答應出兵,可是,他嗎的本將等的頭髮都白了,才收到他出兵的訊息。”
身為一方諸侯,居然爆了粗口,可想而知,曹操此刻內心是有多麼的憤怒。
“上次也就罷了,是我們攻打別人,大不了撤軍不打便是,可是現在呢?現在可是生死存亡之時,不是袁紹死,就是我死,在這種時候,他居然還是如此的不靠譜。”
“去他嗎的,老子要率軍回兗州,讓他自己跟袁紹玩去吧。”
一旁的戲志才不禁一臉無奈,他也知道此時主公也只是在他面前發發牢騷而已,如果真要撤軍的話,也不會守到此刻了。
想來應該是此刻大帳內也只有他與曹操兩人,而曹操也確實被呂布給氣到了,所以才發發牢騷而已。
戲志才無奈,衝著曹操拱手一禮,道:“主公息怒,此刻,咱們還是先相信接下來該怎麼辦吧,我軍現在首要的問題便是糧草。”
聽到糧草二字,曹操就一陣頭痛,他可是不止一次讓荀彧給自己想辦法弄糧草了。
可是呢,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荀彧東弄一點,西扣一點,面前才又給他送來了數日的糧草,而此刻又只剩下約三日之糧了。
兗、徐兩州的情況曹操自己也很清楚,如果在不影響這兩州正常發展的話,如果不竭澤而漁的話,即便自己逼死荀彧,估計荀彧也沒辦法再給自己變出糧草來了。
想到這,曹操頓時感到一陣氣血上湧,怒道:“你說呂布這狗賊到底是怎麼想的,我曹操如果被袁紹給滅了,他呂布能得到什麼好處?他呂布又能堅持的了多久?”
“在這種關鍵時刻,還給我弄出這麼一出,莫不是他真的死在草原上了?又或者,他想借袁紹之手滅了我曹操?”
戲志才輕嘆一聲,道:“如果說那呂布想要藉著袁紹之手削弱我們,可能性還是有的,但他絕對不會想看到這我們被袁紹所滅,一旦沒了我們,他大軍又遠在西北,中原之地,可就在也沒有他呂布什麼事了。”
曹操也明白這個道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長嘆道:“如今只剩下三日之糧,即便是我想守,估計也很難守得住了,我再發書一封回許昌,看看荀彧怎麼說,是繼續死守,還是就此撤兵,到那時再做定奪吧。”
隨即,曹操書信一封,連夜命人八百里加急送往許昌。
不過一日,曹操便收到了荀彧的回信。
書曰:“承尊命,使決進退之疑。愚以袁紹悉眾聚於官渡,欲與明公決勝負,公以至弱當至強,若不能制,必為所乘:是天下之大機也。”
“紹軍雖眾,而不能用;以公之神武明哲,何向而不濟!今軍實雖少,未若楚、漢在滎陽、成皋間也。公今畫地而守,扼其喉而使不能進,情見勢竭,必將有變。”
“糧草之事,彧再想他法,吾料不出十日,幷州必然有變,明公斷不可在此刻撤軍,惟明公裁察焉。”
收到荀彧書信的曹操見荀彧與戲志才皆向自己進言,讓自己死守,也就咬了咬牙,當即下令將士死守,只能希望幷州真能出現荀彧與戲志才兩人所說的大變。
只能希望呂布能夠良心發現,不然的話,自己可就要走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