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狗嫌。渺目不可能曉得青春叛逆期這個詞,男孩子到這個年齡的性格特徵他卻知道的一清二楚。問題是,師弟身上真的有股戾氣。
“師傅,徒弟覺得師叔沒有錯。”龍夕的話讓渺目重新抬起了佛塵。
“師叔莫得錯,錯在他們不該惹到師叔頭上。”
這一句是成一接著龍夕的話說的,也是兩人探討多日所得出的結論。
拂塵終沒有落下,慶生在裡間支起兩隻小耳朵,黃衝也古怪地看向兩個。
“講啊。”
抿了抿嘴唇,龍夕一副硬撐的樣子講道:“徒兒覺得惹著師叔的人全是傻子,連該不該惹都分不清。”
“傻子就該死啊?”
“傻子只會浪費糧食。”
成一替答的,惹得佛塵再度揚起。黃衝開始拿看傻子的眼神,看向兩人。
“師兄講的不是那個意思。師傅,還是徒兒來說。師叔看那些人就像我等看螞蟻一樣,偏偏螞蟻還敢來咬人,您說錯是不是在螞蟻?”
話很玄奧。老於世故的渺目也無法作出自己滿意的解答,他偏重物理並未修習過禪機,更排斥釋家。
“可螞蟻是螞蟻,人畢竟是人嘛。”黃衝忍不住接了句。
“你會去惹大象嗎?師叔。”
“想殺它就會去惹。”他還真獵過象。
“假如師叔被大象殺了,難道還是大象的錯?”
黃衝結舌。
“歪理。”
“師傅常常教誨我們,修道就是求真。我和成一師兄確確實實是這麼想的。”
“你倆不能說某看他們象螞蟻他們便是螞蟻,當時竄出的那股子氣是某覺得不公。佔了咱們觀田是不公,無端鎖住某的脖子也是不公。憑什麼啊?”
“憑的就是,他們看你是螞蟻呀。”
“別老是螞蟻螞蟻的。渺目師兄,還是你來。”
布簾子被掀開,慶生邁腿出來。
“師傅,我覺得大師兄、二師兄講的一點也莫錯。”
渺目亦結舌。
“道長。”
脆生生帶著小怯,慶生住的半間屋裡門簾掀起,走出個人來。
一個高大的有些離譜的女人,離得最近的龍夕看上去腦袋頂還不到人家腿根,即便是站起來,也絕對沒肩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