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塔兒也是這麼想的,她已經三天三夜沒有下牆,幾乎是時時刻刻在關隘門樓上盯著。
大致的分部早就列好,一中隊居中,三中隊居右,二中隊及雜兵輔餘和一大幫也許能幫忙也許幫倒忙的役丁守在左邊山崗。
倒是龍夕的三百治安部隊有條不紊地進入戰場,並排列整齊地站在了正門牆後。
這個仗花巧不多,擋住則存,擋不住則亡。非要說點優勢出來,也炸藥好一點點,鳥銃多一點點。
“轟隆。”一聲巨響,西段青松堡方向的邊牆被炸開豁口。那邊緊貼著一個小山崗,賊匪們選擇這個點突破,要麼是燒了腦殼,要麼就是,佯攻。
西路的賊寇推開殘磚斷瓦,揮舞著扁擔鋤頭蜂擁而入。木斯臣.塔塔兒果斷地把手掌一切。
“啊呀~。”
不下十數個,驚慌失措的役丁隨著滾木礌石,朝缺口滑落。而這些慘叫,把牆上將士也驚得心中發顫。
“全體穩住,穩住。”
隨著塔塔兒的嘶吼,各隊將官也在尖叫。正面的敵人還在兩裡開外。高空中的斥候兵在夜裡透過敵方稀疏的火把,看見一個人馬組合而成的,面寬超過五里的黑潮,湧到關前。
聽得見馬蹄和大隊人的嘈雜,但看不清楚敵人。冬至握銃的手掌在冰冷的夜裡,有些潮溼出汗。
余光中的呂元守倒是一臉平靜,座下的大青馬不時打著響鼻,噴著熱氣。一人一馬怡靜地立於坡頂,極端放鬆的姿態,似在朦朧的月下,等待遠方而至的友人。
“報指揮使大人,右邊關隘無恙,塔塔兒將軍已帶人把守住內牆垛口。”
“千里眼。”親兵飛快地從挎包裡翻出,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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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邊的防守人員雖弱,但工事堅固,塔塔兒帶著一個小隊在牆上機動,應該沒事。
正前方的黑潮已進入到關前燃燒的火堆光芒中,轉換出無數土黃色的個體。
“放~。”
塔塔兒的聲音在門樓上空迴盪。關隘上,一排排的火光在向下噴發。飄忽而沉重的吶喊以及慘叫聲,貼著地面向四周在傳散。光芒在搖弋中迅速消散,黑潮前端在猛烈拍擊關隘,向下噴射的火光在時隱時現不再整齊。
兩側的柵欄後及時閃爍出火光,黑潮尖端兩側也被遏制。
伍旅用鮮血實戰演練的成效初步顯現。天空中劃過流星雨,數不盡的火箭劃過夜空,一波接著一波飛向黑潮的尖端中央。
良久之後。隘口上火光再次成排閃耀,流星在向前縱深移動。驚濤飛散後,黑潮前沿象被啃了一口的月餅。
“準備。”
深吸一口氣,冬至吐出平靜如水的一句,這是第二次指揮戰鬥,她不再恐慌,至少,內心的忐忑已少一半。
呼聲過後,周圍聽者全然一驚,並弓起身姿。
“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