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朱由檢終是啞然。
“此人書雖讀得少,理亦明得不透,拳拳赤子之心倒還有顆,哀家不想誤了他大好前程。”
這話的意思是要放棄狗腿子,一方面敦促太康伯潔身自好,另一方面則在表明,上騎都尉與她張寶珠的關係並非牢不可變的。只是這話聽聽就好,推出門去,還在替人講好話。若不是傻子,便是位聖人,她是嗎?
“皇嫂多慮了,朕一直以來都未覺不妥,即便是太康伯親之,朕也是如此用他。”
不是冠冕堂皇,朱由檢確實是這麼想也如這般行事的。好處是大臣和外戚曉得他公允,壞處則是他也如張娘娘一般,對位豎立公允的形象,實則內外有別很嚴重。看看他周圍那幫出外公幹的宦人,就明白了。
“陛下如此開明,真乃社稷之福。”素面朝天的張寶珠很好看,笑起來還有股動人心魄的魅力。
“若是不嫌囉嗦,哀家還想為陛下試舉薦一人。”
懿安娘娘在說謊,欺君之罪對她不適用?也許吧。
幾個月間,從王晚亭不間斷的上報訊息中,宮裡這位強勢的張娘娘知道自己看錯了人。少年膽略超凡,勇猛異常,一心專攻軍事,其它難免了了。
講他讀書少,是假。真相是,他博聞廣記所有涉略遠超時下一般人,只是絕大部分不適用。
品性方面則更佳。不嫖不賭掌杯有度,四時三節張府該行的問候及禮數不缺,太康伯交待所需行走的各府,紅白喜誕都有儀賀。專門著王晚亭劃撥出一部分俸錢,張國紀、林夫人、張傑及諸子弟四處,所過州府、城鎮,凡有特色物,無論貴賤,皆有饋贈。
太康伯被他哄得開開心心,天天唸叨著,打死也不會願退籍貼。
她在以退為進。張國紀已經接得了指示,需資助的當口不得小氣,要不渺目道長的紅利是如何來的?而且恰好在青黃不接的季節。
“王良妃的哥哥,前年在樂安縣做了逃官,受罰後在家裡又被他老子罰抽了三十鞭子。”
“哦~?”
王良妃是誰?誰是王良妃?朱由檢真記不起,他大哥的女人多,加上他整天滿腦殼不是籌錢填兵餉,就是同朝臣鬥嘴扯涼皮,何來有空了解這許多,真不能怪他。
“良妃家與哀家父親那裡一樣,也是貧困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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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她的老子叫王學,一直是個虛職的錦衣千戶。早前壓訓著兒子在邊塞戴罪立功,他自己現在又覺不放心,想將兒子換回來。”
“唉,可憐天下父母心。”
“所以,哀家這裡懇求陛下開恩,念良妃伺候先帝不易,王學抵犢艱難,或允他兩父子互換,再或者允許他投兒子營中一起,任一閒職。”
“哦,朕明白了。”原來不是真要舉薦何人,而是在替後宮的嬪妃解決家裡人的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