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費力託扶的雙手被大個子一掌擊落,“你想折斷他的腰就直接點,不用這麼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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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啊什麼啊,你就是頭笨驢。喲,瞅瞅人家木匠,這才叫乖巧。”
屁憋得就久了會悶死人,大個子不光罵孫家的兒子,還嘲弄起端水進來的崔仁。誓要在他家大帥面前,裝出一副老子誰也不怕的熊樣。
“喂,獨眼龍。他講的沒錯,你兒子真是頭驢。”
洗手時,黃衝斜了眼孫和鼎,隨口贊同了大個子的說法。
“哈咳…咳,哈哈。”
一臉哭相的孫元化,竟然笑了。
三日後,護天營開始陸續入駐北柵子左屯營營地,全盤接收陳化南部所轄防區。
原駐守西柵子附近的右屯營不動,左屯營移駐在東柵子口附近,三下互為犄角,構築出一道堅固防守的態勢。
四營人馬匯攏後,各項訓練抓得更緊迫。
步卒營與槍營天天在雪地裡摸爬滾打,騎營的千多號騎兵整日圍著營地外練習陣型與拼殺,夏日高勒的娃子兵天亮就會從轅門飛馳而出,天黑才會帶著滿身泥土和雪花返營,每日騎行都在八十里以上,有時要超過百里,視天氣而定。
衛隊中其他三隊人馬,除輪流一隊留守在中央大帳周圍,另兩隊跟在兩側半里遠,左右翼護住臉龐逐漸顯映出彪悍的娃子們。
如此艱苦的環境,伴隨著屈辱和恐懼,他們每日在風雪中掙命,也在為傷殘和出逃的同伴贖罪。
沒有人再敢偷逃,連其他幾營也沒再發生過一起。轅門樁子上有兩個帶血的箭孔,那裡曾經有兩條活生生的人命,被夏日高勒當著所有衛隊人員的面,一箭穿心。
何謂軍法,什麼是號令,血淋淋的事實,比任何的說教和懲罰都管用。
凍傷的人不算多,都在他們官長可以容忍的範圍之內。傷號可以休息,若是歇久了便會充入輔兵佇列,那裡的傷號沒人理會。
三營戰兵拿的是輔兵兩倍的錢,按時發,毫釐不拖欠。衛隊中人更是高達三倍。
昂坤的贖命錢保障了護天營目前物資充沛,途經開平衛轉運而來的各項軍需物資從未短缺,畢竟他們守衛的是獨石口唯一北向的關隘。再說那名大帥也不是好惹的。
出了北柵子,便是平闊的壩上草原,一望無際。南北通商的駝隊在這個季節已經絕跡,獨行的擔子散商也極少。
推獨輪車或挑副擔子的貨郎新近不用再交錢,但盤查得更嚴,問的話也較以往更縝密。
吳茂林不擔心韃子走後護天營人馬會賴著不走,只待來年春二月降臨,左右屯該怎麼輪守照舊怎麼輪守。黃衝若敢起點歪心思,物資供應線可隨時掐斷,除非他四千多人敢叛逃。否則,只有乖乖聽從調遣。
“找些人扮成貨郎,向三向再遠些地方打探。”
半截烏黑的撥火棍甩的嗚嗚叫,帳外的雪地上顯現好多被抽掃過的黑痕。
“是,大帥。”
“老爺,有些不對勁。”
右眼烏黑的木匠去找人,蔡植騰撐起左臂遮住眼,一瘸一拐跑到陽光地的帳外。